在汉军发起冲锋的时候,对面的大月军也做好了战斗准备,前排的长枪兵将枪尖抬起,对准汉军,摆出了防御阵型。
大月人不擅长步兵战术,眼前的士兵又很显然是仓促成军,没有配合,枪阵的防御并非无懈可击,枪与枪的排列距离也有宽有窄,破绽很大。
孙立德决定利用敌人的破绽发起攻击,利用自己的惯性,孙立德伸出手中的长枪,将面前的几杆长枪,往旁边一拨,随即转动手中的长枪,枪尖朝下,做出了一个撑杆跳的动作,跳进了敌人的军阵中。
大月人似乎没有想到汉军会发动如此凶猛的攻势,密集的阵型使得大月人的长枪没有施展的空间,他们已无法做出反应。
孙立德却没有犹豫,身处敌阵,犹豫的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孙立德扔掉手中的长枪,伸出腿,连续踢倒了身边的几名士兵,同时拔出了自己的的腰刀,拿着刀在人群中中乱刺了一通。
前后左右都是敌人,孙立德不需要担心自己杀错人,不仅出刀果断,而且利用前排的敌人的身体,躲避后排大月兵的攻击。
孙立德的处境看似凶险,短时间内其实很安全,他需要面对的,只有身边的几个敌人,更何况,孙立德还有着足够的防护措施,身上穿着皮甲。
孙立德从发动攻击的时候就很清楚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在战斗中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他没有自大到靠着自己消灭眼前的敌人,他的冲锋是为了打乱大月人的军阵。
孙立德成功了,他的出现成功引起了大月人的混乱。
大月人产生了混乱后,原本破绽百出的枪阵,露出了最致命的破绽—混乱。
大月人没有重整防线的机会了,跟着孙立德一起冲杀的那支郡城兵,顺着孙立德制造的突破口杀了进来。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冷兵器时代的作战,气势很重要。
在汉军甲兵的冲击下,大月人迅速失去斗志,不断开始败退,败退的士兵又将后方战友的阵型冲乱。
整个破阵的过程非常快,敌人甚至都没能给孙立德造成伤害,孙立德身上只留下了几处擦伤,伤情并不严重,轻微的伤势换来的是战场的突破。
阵型被完全突破的大月人彻底失去了抵抗意志,大月军开始溃退的时候,柳鸿远的主力才赶到了战场,军中响起了投降不杀的喊声。
大月败兵似乎也发现自己无法逃跑,开始有人丢下武器投降了。
任何行为都具有示范效应,人都是从众的,只要有第一个人投降,后面投降的人就会越来越多,也会越来越彻底。
城门口的大月人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孙立德将这些降兵驱赶到城门之外城墙之下的位置,随后带领郡城兵接管了城门。
和两名郡城兵的队长交代完防务,孙立德来到柳鸿远的身边交令。
柳鸿远此刻很忙,他正在审问一名大月人俘虏。
俘虏兵倒是很诚实,不仅交代了他们西王的驻地,还把汉军俘虏被关押在大牢的事情一并说了出来,柳鸿远问啥,他就回答什么,态度非常积极。
听完俘虏的供词,柳鸿远从军中再次拨出了三百人,交给了孙立德使用,柳鸿远只给孙立德两个任务,守好南门和看好俘虏。
孙立德点头接令,柳鸿远带领其余部队朝着城中出发了。
天边的太阳正在升起,敌军的失败已经不可逆转。
胜利只是个开始,战后的重建工作可是一个大工程,大工程与孙立德无关,孙立德要做的是守住眼下的胜利果实。
孙立德迅速部署兵力,柳鸿远增派三百人全部用来看管俘虏,俘虏们没有带军旗,而且各部混杂,难以清点,孙立德粗略估计,此处的俘虏至少有千人规模。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柳鸿远派了一名军官来到了南门处,通知孙立德前往城主府,孙立德和这名军官对接完军务,打听到城主府的位置,便离开了南门,朝着城主府走去。
走在城市的巷道里,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和未经打扫的尸体。
作为汉国北境的一座重镇,清马城在短短一个月内,经历了四次易手,除了城防设施基本完好,城内的各种建筑的受损情况很严重。
看着眼前的景象,孙立德告诫自己,战争只会给人带来痛苦,主将绝对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兴兵。
和平终究是奢望,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即使是为了不战,也应该学习战争,战争的目的不应该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救人。
孙立德来到城主府,看到了在院子中清点战利品的柳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