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白松这人并不可靠,孙郡守可不要信错了人,我建议孙郡守还是再详细打探北方情况,避免听信谗言。”
孙立德有了之前的经验,在林森迈步的同时,迅速后撤,躲开了林森的飞沫攻击。
林森的弟弟林耀适时的开口:“孙郡守,当日在武东城,大人的意思是夺取武安崮,切断叛军北上的运粮通道,但是,我军夺下了武安崮之后,就已经得到了安临城城破的消息,孙大人不仅没有统兵北上,从柳鸿远的手中救出汉王,也没有选择和柳鸿远谈判,将军反而选择了南下王城,就不怕激怒柳鸿远杀死汉王吗,对于大人的深谋远虑,在下实在看不懂,不知道大人能否解释一二?”
原本情绪激动的林森,也因为林耀的话恢复了平静,满脸疑惑的盯着孙立德。
孙立德:“没错,我军攻克武安崮确实达成了切断叛军粮道的目的,但是,仅仅切断粮道是无法消灭敌人的,敌人的主力还在,敌人不会自动消失。”
“如果我军从武安崮北上,没有水道可以利用,行军和补给都会耽误大量时间,根本无法击败叛军,又怎么能救出汉王,因此,我在权衡利弊之后,部队从水路行军,仅仅两天就到达了王城,攻敌必救,希望通过夺取王城来和柳鸿远做交换,用王城换汉王的安危。”
林耀有些不客气:“孙大人所谓的攻敌必救,敌人却没有真的去救,大人的计策完全失败了,根本就没有对汉王产生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安临城城破,汉王蒙尘,孙将军只得到了一个残破的王城……”
孙立德打断了林耀的质疑:“”我的策略本身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卞毅身上,如果不是卞毅从一开始谋反,出卖了汉王,选择投降,安临城必然可以坚持到我守住武安崮防线,叛军必将不战自乱,至于汉王被柳鸿远杀死一事,我也很遗憾,但是遗憾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林先生,我希望你明白,咱们都是人不是神,没有办法预料到所有的事情,如果早知道柳鸿远能够打破安临城,我的救援行动没有意义,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北上,我会留在河内郡稳固河内郡的根本,如此才符合我一个河内郡郡守的根本利益。”
“汉王被杀,大家的心情都不好,我理解林先生的心意,但是我也希望林先生明白,战争并不是你以为的一种进退游戏,我的一个决定一个举措,关系到数千人的性命,以及无数人和家庭的未来。”
“果林先生没有事了,请离开,叛军主力即刻返回武宁郡,军中还有军务需要我处理,军务繁忙,孙某就不留客了。”
孙立德把林耀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孙立德立即离开了房间。
孙立德在夺取武安崮的时候,严格要求将士们守好城门组织林氏兄弟的求见,孙立德也没有想到两个人居然执拗到了这种程度,竟然冲破卫兵的阻拦,来到孙立德的身边。
孙立德如果真的想收拾林氏兄弟,其实有很多种办法,但是林氏兄弟是赵哲的亲信,此时收拾林氏兄弟,很容易让外人引起不好的猜想。
某种意义上看,孙立德确实是在狡辩,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不确定性和意外上,因此,孙立德在林氏兄弟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立即离开房间。
孙立德有一件事情说的很对,现在战事紧张,他根本没有时间浪费了和林氏兄弟对质上。
王春此时正在替孙立德冲锋陷阵,争取更多人的支持,试探更多人的反应。
孙立德也许要做什么,他不能也不愿当甩手掌柜,他也要在另外的战场上和战友并肩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