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立德问话之前,卫兵已经进行过一轮问话,确认安全之后,才把三个人带到了孙立德面前。
孙立德的身份比较复杂,没有直接坦露身份,而是假称自己是钟强麾下的一名营长,叫刘君。
三位平民表现的唯唯诺诺。
这三个人中只有老者是郡城中的人氏,中年则是经过安临城的一个客商,青年则是村外人进城来贩卖粮食。
当孙立德告知三人自己是营长之后,三名平民的脸上都浮现出拘束感。
孙立德笑了笑:“几位父老乡亲,不要拘束,刘某也是北方人,咱们北方人没有那么多讲究。”
“请问,叛军到哪里去了?”
尽管在军中,双方都会以河内军和汉军进行称呼。
但是对外,不论汉军还是河内军,都将自己当成汉国的正统部队,相反,会把对方的军队当成叛军。
中年人率先开口:“报告将军,叛贼已经跑了,他们是在今天凌晨的时候离开的,脚步声,车轮声,马蹄声,只怕得有数千人。”
老者补充道:“我的家正好在东城门处,所以我看的很仔细,叛军确实已经全部离开安临城了,走的正是东门。”
孙立德将眼睛看向青年,青年连忙把双手手掌伸开,手掌朝向孙立德,连连摆动,身体向后一仰:“这位大人别问我,我是今天才来的,当我进城之后,汉军……叛军早已经离开了,我在东市找了个摊位,正在卖东西呢,就被这位大人抓过来了。”
青年说完之后朝着孙立德的卫兵努了努嘴。
孙立德仔细判断三个人的表情,老者和中年人似乎没有说话,但是,孙立德依旧难以相信。
他实在无法想象,胜利竟然会来的这么轻易。
从战略角度上看,胜负的关键确实不应该关注一城一地的得失,作战应当以保存有生力量为主。
但是,柳鸿远的情况很特殊,安临城是汉军的最后一座大城,他的选择越来越少,继续退下去,他将退无可退。
想不明白的问题,即使想再久也不会想通,孙立德决定暂时搁置这些问题。
孙立德:“大军压境,你们为什么不呆在房间里,反而走上街头,兵荒马乱的,多危险啊?”
依旧是中年人先说话:“如果是别的军队入城,我当然不敢四处乱走,但是孙将军的仁义之名已经遍布四海,他的将士对平民一直释放善意,秋毫无犯。”
“我听说这次入城的部队由孙将军亲自统帅,机会难得,既然没有生命危险,我就上街寻找机会,一旦能够目睹孙将军的风采,以后行商的时候,也有了不少谈资。”
中年人的马屁拍的孙立德让很受用。
老者也表达了相同的看法,河内军的仁义之名似乎已经传遍了天下,平民虽然并不是毫无畏惧,但却基本不会恐慌。
唯独青年,无知者无畏,只想着卖了东西挣钱。
通过问话,确实打消了孙立德的疑虑,也许,柳鸿远真的放弃了安临城,选择暂时撤退,再寻找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