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寻人线索,实在是为难他们了。可是,他不愿意放弃,不愿意放走这么一个挽回白苏荷的机会。
许峻的闷闷不乐看进李月眼里,让她更是又悔又恨。
她不该一时愤怒,昏了头,但是白苏荷那个小妖精,真的是把自己的儿子这辈子都祸害了!最近许峻除了对这件事儿上心较真,其他的。都还是她那个乖儿子。许峻表现一好,李月就越觉得舍不得那大笔的财产白白没了,她和儿子最后什么都没有。
原先她打过如意算盘,想着把许志娟家的财产也吞了,经过白苏荷的手全给许峻,但那样做能成功的前提必须得是白苏荷无条件配合,现在看来。那是不可能的了。
白苏荷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从订婚失败那时候起就像变了一个人,现在更是抛弃了自己的儿子!她的儿子看上了白苏荷,她不喜欢白苏荷这是一回事。她千好万好的儿子被白苏荷抛弃,这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白苏荷那个小贱人,真是上天派来折腾她的!李月恨恨地想着,忍不住在茶几上恨恨锤了几下。现在真是进退两难!以前许峻为了白苏荷要死要活的。现在不要死要活了,却还是这么折腾。李月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的命其实还是那么苦。
楼下的门又响了,李月起身向楼下看去,许峻才走。不会是又回来了吧?
但是从门口进来的人,让李月的血压瞬间就升高了。
许恒志站在门口,一边换鞋。一边抬头看,正好对上李月愤怒的目光。他笑了起来:“阿月,你不欢迎我回来么?”
欢迎?欢迎你个头啊!李月直接就把自己手里端着的杯子朝着许恒志狠狠砸了下去!
许恒志眼疾手快的往旁边躲了一下,伸手在自己的额前挡了挡,玻璃杯子砸在光滑坚硬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炸开了花。四溅的茶水还是泼了许恒志满身,温热的感觉瞬间就透过了许恒志身上的布料,激起了许恒志心底的怒意。
他冷冷地看向楼上的李月,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李月,你这是在谋杀亲夫吗?”
李月盛怒之下都被许恒志这不要脸的话给气笑了:“谋杀亲夫?你算哪根葱?我的丈夫早死了!滚出去,谁准你进来的?”
李月的刚烈性子,真是很专业,几十年如一日,许恒志来之前是有思想准备的。所以他虽然生气,却还是保持着理智和冷静,他低下头看了看狼藉一片的地上,抬起脚尖拨了拨地上的碎玻璃渣子,扬声叫道:“黄妈,出来收拾一下!”
许家的保姆躲在楼梯间有一会儿了,许家的人最近阴晴不定,李月发脾气更是司空见惯,没事她是绝对不会去李月面前晃悠的,免得遭殃。她也不知道这两口子到底是闹腾什么,所以现在听到许恒志叫她,还是一溜烟儿地小跑了过来,手上拿着扫帚和拖把,准备收拾残局。
许恒志这样完全不把李月放在眼里,还是这样以主人自居的大爷样儿,让李月气的眼睛都红了,尤其是黄妈这样听话的举动,简直是戳了她的肺,她尖声骂道:“黄妈,谁准你听他的话的?我跟他已经离婚了,离婚了!以后不准这个贱人踏进这栋房子一步,听到没有?”
保姆扫地的动作僵在了那里,继续也不是,收回去更不是。她人老成精,早就明白过来自己这又是当了两口子斗气的武器了。她也很想听李月的话,毕竟许恒志在家的时间稀少,但是给她发工资的人可是许恒志啊,她不管怎么做,都是典型的顺了哥情失嫂意,两头不讨好。看来,她在许家这十几年的日子,是要混到头了。
许恒志心里对李月更是看不上了,就会发脾气,连跟家里的保姆都要过不去,这样更好,这样被她得罪到死的保姆,正是他需要的。存着这样的心思,许恒志挥挥手让了步:“好了黄妈,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你先去吧。”
正坐左右为难已经做好了被辞退的准备的保姆瞬间如获大赦,拎起扫帚和拖把就走人了。男人到底是男人,心胸都比女人要开阔!
心底暗赞许恒志的黄妈却忘了,男人狠毒起来,女人是怎么都比不上的。
“李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个保姆都要为难,你至于吗?你别忘了,我们还没没离婚呢,别一口一个离婚,听着多刺耳。”许恒志打发了保姆,抬起头对着李月说道,一副郑重劝告的口吻就好像那天的事情从没发生过似的。
李月了解许恒志的狠辣和无情,但是现在她对于许恒志的无耻和厚脸皮又有了新的认知。这样的人,她当初真是瞎了眼,为了他气死了自己的父母,为了他,付出了全部的青春!
“你滚,你给我滚!”气到极点,李月只能竭尽全力嘶吼着,实际上跟许恒志的淡定比起来,瞬间就落了下风。
激怒李月这种事,许恒志做的手到擒来,熟练极了,他冷笑着欣赏李月的气急败坏,直到李月发现楼下的人根本就不把她的怒气放在眼里,自己住了声的时候,他才开口说话:“李月,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没脑子。你跟许峻提起那个人,让他到处去瞎撞,你是真的想跟我一起死吗?”
李月满腔的怒火瞬间就被浇灭了,她怎么会想和这个恶心的人一起死,她是后悔死了好不好?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监视我?”李月就是这一点想不通。
许恒志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李月,耐着性子解释:“你也不想想,许峻想要查这个人,他能去哪里查?无非就是他的人际圈,和我们的人际圈。他莫名其妙地借助我的熟人去查别人,我是他的爸爸,我能不知道吗?”
“李月,我承认,我的行为是伤了你的心,但是,你始终才是我的妻子,我是不可能跟你离婚的,我们是二十几年的夫妻,我们中间只要有一个人倒下去,另一个人就必然要受牵连,这一点你不知道吗?还是说,你真的舍得现在的锦衣玉食,豪宅名车,去做回镇坪深山里的一个农妇?这些,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李月顺着楼梯望下去,那个毁了她一辈子的男人就安然站在那里,嘴角噙笑,好像那天猖狂肆无忌惮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他似的。
许恒志这是心里害怕了,来进行怀柔政策了吗?李月惨然一笑,这个男人终究还是这么让人恶心。如果他还是那天的那副模样,那样跟她强硬到底,她还会高看他一眼,但他现在这样又来跟她好言好语,真的让李月失望透顶。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她当初是怎么看上的?她忍不住再一次问自己。
李月不说话,许恒志心里就有数了,原来,不敢孤注一掷的人,并不是他一个。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无论是他,还是李月,谁又真的舍得放弃这享受了十几年的泼天富贵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