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子徐不爽的叫了声,上前踢了脚烤炉架子。
烤炉架子旁边竖着一根竹竿,竹竿上面绑着一只白炽灯,此刻竹竿被踢得左摇右摆,那只电灯泡也摇摇欲坠。
光膀子中年男神情一滞,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赶紧去扶正竹竿,讪笑道,“徐拐子,我滴错行不,我马上奏给你安排好,你麽见怪哈!”
拐子徐哼了声还没说话,旁边一个戴耳钉的小青年就牛逼轰轰开口了:
“宫老四,你个日滴心里真是嘛(没)点逼瘦(数),徐哥这么晚过来照顾你生意,你还不当个爷爷供到,他妈滴,人噶(家)后来滴汰子都噶(吃)到嘴鸟,老子们先来滴还等到得,你木几把意思啊?”
我一听就皱起了眉头,“汰子”是本地人对外地人的叫法,含贬义,而这个耳钉男显然是在说我。
难怪我来的时候一开口,他们那伙人就回头瞅我,原来是看来了一个外地人。
妈的,这小地方的人还挺排外啊!
光膀子中年男笑了笑,语气平缓道,“几个拐子哟,你们也晓得那是汰子,人噶(家)大老远滴下高速过来,肚子早奏(都)饿穿(空)求了,再说人噶的菜也不多,我烤起来不耽误时间,你们奏体谅体谅一哈唦。”
在我看来,这烧烤摊老板的态度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
不曾想那耳钉男脸色一变,踮起脚来伸长脖子的大吼道,“你麻痹的说麽斯?要老子们体谅哈?个逼汰子还要老子让到,老子还混个毛啊!”
光膀子中年男一愣,沉声道,“说那么多搞么?人噶(家)的菜都上鸟,现在烤你们滴!”
耳钉男眼睛一瞪,往地上啐了口痰,“宫老四,你麻痹的看不起老子是吧,老子今晚把你摊子掀了!”说完,就要上前动手。
这时,负责给客人点菜的马尾少妇,也就是烧烤摊的老板娘,笑吟吟地从后面快步过来。
“哎,小哥哥,别生气呀,有什么话大家好好说嘛。”
耳钉男没好气道,“说你麻痹,你个臭婊砸给老子滚开,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掀了!”
原本有老板娘出面,光膀子中年男也就没再说什么,可见对方越来越跳还满口脏话,顿时就忍不住了。
他把烧烤炉子一关,从后面绕过来就要和耳钉男理论。
不,不是理论,因为下一秒,我就看见光膀子中年男的整个后背,那上面都是纹身!
我擦,这烧烤摊的老板也是个社会人么?这怕是要动手的节奏啊!
果然,光膀子中年男凑上去就抡起了拳头,他人高马大的,浑身都是疙瘩肉,感觉像是个练家子,而那拳头举起来更是像坨铁锤,想必一拳就能干趴瘦弱的耳钉男。
就在这时,马尾少妇一下子抱住中年男的胳膊,连声劝道,“老四你干嘛,你给我住手!”
中年男这才忍了下收回拳头,鼻腔里用力的哼了声。
拉开中年男后,马尾少妇又继续给耳钉男赔笑起来,“小哥哥,别生气,他就那倔脾气,一会儿姐给你打个折,再送你一箱冰啤酒哦。”
冲突被及时制止,老板娘也拿出了诚意,这场口舌之争完全可以偃旗息鼓了。
不料,耳钉男却猛地朝我这边冲来,嘴里还骂骂咧咧道:
“草泥马的宫老四,你嚣张个毛啊,以为你还是以前啊,你算个几把求!他妈滴,汰子奏(都)噶(吃)上嘴鸟,老子们先来滴还要等半天,草!都他妈麽(别)想噶(吃)鸟!”
话毕,他就冲到我跟前,一脚踹翻我面前的小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