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面演练结束，云瑟已是满头大汗，她哑声了句：“我有些渴。”

墨绯把她带下去，握住她冰凉的手。

云瑟靠在一棵大树边，喝着墨绯递来的水，热的。

“怎么了？”墨绯擦掉她的冷汗，看着她渐渐恢复的脸色。

云瑟把水喝完，满足一笑：“渴了，刚才忽然特别想喝水。”

墨绯眼眸一沉，双臂撑在她身侧，漆黑深邃的眸子让她无处躲藏。

云瑟摸了摸鼻子：“咳，好像有点冷。”

“我认为，我们现在不该再有秘密。”墨绯扭回她的脸，让她乖乖看着自己。

下一刻，云瑟的手被墨绯扯开：“下次谎，不要摸鼻子。”

“咳咳……”她摸鼻子了？

在墨绯的注视下，云瑟指着帐篷：“回去。”

两人进到帐篷里，墨绯一直用那种很十分严肃的目光看着云瑟，容不得她再一句谎。

“其实这件事我很早之前和你提过一嘴，你当时不可能，我就没再问过你了。”云瑟。

墨绯稍显迷茫，他判断不出是哪件事。

“你还记得皇白冥吗？他驭魔器，我当时还晕了。”云瑟再次提醒。

墨绯点头，皇白冥的魔器，他是记得。

可这有什么关系。

“我能听到剑灵的声音。”云瑟认真地道。

墨绯眉头轻蹙，像是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能听到剑灵的声音，所有的，只要是结契的剑灵，在跟驭主话时，我就能听到。”

云瑟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刚才那么多剑灵，声音太多太杂了，脑袋都快被挤爆了，差点被吵死……”

“你能听到所有剑灵的声音？”墨绯觉得这事太过荒唐了！

他活了几千年可从未听过这种事。

凡人，怎么可能听到，除自己剑灵之外的声音？

化形的话还有可能，可刚才那些都是没化形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听不到，就是皇白冥那次，我受他魔器影响还看到了他和他剑灵的前世。”

墨绯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向来沉稳内敛的眼神带了慌乱：“你、什么？”

“怎么了？”云瑟不解，是她这句话的有什么问题？

墨绯总不至于连句话都听不清。

墨绯看着她，深邃的眼眸是旁人读不懂的情绪。

“我能看到驭主和剑灵的前世，这件事有什么问题？”云瑟通透至此，怎会不知道他在意什么问题。

“这件事，我要回剑灵派查。”

云瑟忽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你别露出这么沉重的表情，多少大灾大难放我身上都没事。”

“中过毒，至今还有一种没解，现在也没事了。有两个剑灵，都危险重重，现在也还好好的……”

“你对你的母亲有印象吗？”墨绯忽然问道。

云瑟微愣，然后摇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那个梦压在心底。

“我能听到剑灵的声音，这和我母亲有关系？”云瑟不解地问道。

墨绯薄唇微抿，凝重的神情渐渐掩盖、消散。

“头还疼吗？”

云瑟叹了口，轻轻捶着脑门：“快炸了，这辈子没听到过这么多声音。”

墨绯走到她身后，微凉的手贴上她的脑袋，轻轻按着，力道适中。

这冰冰凉的感觉，让云瑟很舒服，她顺势往后一靠，软软靠在他身上，在她面前露出越来越多的女儿姿态。

两人都没话，云瑟被伺候的像是睡着了一般，呼吸绵长，胸脯微微起伏，眉眼安静。

墨绯扶着她，弯腰，一手抱着肩背，另一只手就被紧紧抓住，然后就听到云瑟软绵绵带着睡意的声音。

“又想偷亲我？”

墨绯浅笑，冷傲的神情带着宠溺，低头吻住她的唇角。

大多时候，墨绯的吻都很温柔，像一片羽毛，又轻又痒。

“墨绯，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嗯？”墨绯抱起她往床榻上走去。

云瑟熟稔地搭上他的脖颈，硬是把他拉的与自己极近：“不管发生什么，是死是活，都不会和你分开的准备。”

墨绯耳垂微红，却安定了神色，抱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你呢，如果还是那副看淡生死的言论，我现在就把你五马分尸！”云瑟看似玩笑地威胁着。

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墨绯听到了。

“你死，我生，你死……我可能还死不了。”最后几个字出，笑意更浓，黑眸带了细碎的光，然后一眼望进云瑟眼底。

云瑟也笑了，发自内心的。

“之前多纯多白一剑灵，怎么就让我教成了如此模样，不幸不幸，家门不幸。”云瑟完拉低他的身子。

“我对你没了秘密，你也不能有事瞒我。”

墨绯点头：“你一弱质女流都能有如此觉悟，我当然不能示弱。”

云瑟不满，翘腿坐在床边，单手扯过他的衣领，死揪着不放手：“谁是弱质女流，你这不正经的剑灵。”

两人这时已经离的极近，鼻尖触着鼻尖，呼吸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