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是什么人都敢把一个小型核反应堆负距离塞进胸口，那可比当受要克服的恐惧多得多……呃，请无视这段话。”

然而并没有。

洛威特问道：“你在紧张？”

“紧张？我？怎么可能……”

托尼扭身看向士兵似乎想要寻找谁在紧张，但一群人都看沙比一样看着他。

在这种程度的强者面前还管不住嘴巴，想死也别拉上我们啊！

他回过头来，丧气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紧张。”

“不管是索尔还是他那个不成器弟弟还是齐塔瑞人还是……你，你们都太可怕了。”

“我的马克装甲可是以遏制全世界所有核武器的目标去制造的，那是地球最强的武器，但在你们面前，我感觉它们什么都算不上。”

这不是假话。

即便洛威特没看他的灵魂也知道。

纽约大战后，托尼不止一次陷入焦虑和自我怀疑，外星人的到访为他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同时，也击碎了他以往的自信。

超级英雄最大的敌人往往都是自己。

不完整的童年让托尼本就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现在发现自己最依赖的“钢铁侠”也保护不了自己身边的人，那种焦虑谁试谁知道。

没直接被逼疯过去，都多亏了他脑袋里关于自我情绪调节方面的知识。

但见到这样的斯塔克，洛威特瞬间没有了聊下去的想法。

“呵，巨婴（bigbaby）。”

这就是力量来得太容易的坏处，连自己为何而战都不明白，却主动背负了太多的责任。

托尼无言以对。

他感觉对方说得对。

“一个正确的三观远没有一个坚定的三观来得重要，因为人的一生经常遇见三观遭受冲击的时候，破碎的三观一文不值。”

洛威特抬了抬下巴：“如果我是你现在就该开始逃跑了，这家伙想吃你很久了。”

说着点了点手杖。

众人目光下移，只见在那木头船腹之间，一张白骨面具浮现了出来，明明没有一丝血肉也没有眼球，但他们都从那张脸上读出了一种名为“虎视眈眈”的情绪。

托尼：“……”

咻……嘭！！

金红色装甲瞬间激射上天空，身后，一根根血肉卷曲成的血肉长矛像克苏鲁神话中不可名状的触手般紧随其后。

但只是凿穿了他身上几处装甲，带起一串火星的同时，反而将他砸飞的更远。

“嘁！”

主人不想移动，利维坦不甘心的嘁了一句，收回触手。

洛威特低头沉思，片刻后说道。

“其实在阿斯加德我就想问你了，利维坦。”

“啾？”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能通过【迷宫】天赋远距离捕鱼？”

利维坦：“……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