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灯光足够昏暗，但对于刚刚从黑夜中走出的温茹来说还是有些不适应。

温茹揉了揉鼻尖，被冻得发红的小脸遇到暖和的温度，渐渐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她看向沙发上正背对着她坐着的温蓝衡，他单手撑着侧脸，整个人有些不受控制的晃，估计是困极了。

或许是寂静无一物的气氛，又或者是昏暗的光线，霎时，温茹心中充斥着感动，眼眶一阵酸涩，模糊的雾气下，沙发上温蓝衡的轮廓影影绰绰。

她脱下米色的风衣，轻轻地从鞋柜中拿出一双粉色系的棉质拖鞋，穿上后，缓缓走向沙发，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也就在温茹靠近的那一刻，温蓝衡强迫自己睁开了了眼睛，一阵酒气扑鼻而来，温茹皱了皱眉。

温蓝衡看到她眼圈红红的样子，又全身扫了她一遍，确定没事后，带着浓浓困意的嗓音戏谑道：“大晚上的一脸委屈的回来，这又是给谁欺负了啊？”

温茹看着他的眸子，里面好像倒映进了点点星光，俊逸的脸上是掩不住的困倦和疲惫，给人一种不羁和颓废美。

她想着爷爷把当年一手创立的莫凌集团交给父亲，却不想父亲从接手集团开始就打着做律师的算盘，哥哥二十一到，自己老爸轻轻松松地把重担落到了哥哥身上，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律师。

她不止一次在半夜突然醒来时，还能看到哥哥卧室里的灯光透过狭小的门缝星星点点地落到自己房间的深茶色地板上。她虽然也明白繁荣的背后必然是艰辛的付出，但是她偏生了这一副性子，尽管知道哥哥不易，却还是忍不住毒舌几句。

温蓝衡见她低着头好像在发愣，眼中闪过几分调笑，伸手戳了戳她眉头。

温茹怔怔地看向他，几秒种后浅浅的声音却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到：“你觉得谁还能欺负的了我啊？倒是你，怎么一身散不掉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