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忘忧跟着他,一路往西北郊区奔去,也没质疑什么。
“喂,你带着我继续北上是想干嘛?”
“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嘛,吴小姐别怕,有江公子在,保管你平安无事。”木有栖倒替江忘忧许了个诺。
江忘忧没搭茬,跟在一旁看这位木公子身形,颇有些考量,尤其是他背着一位姑娘时。
木有栖带人从一个背街的窗口进了一家客栈的二楼客房,放下人后点了烛火。
“还是木公子会挑地方,这里很好。”江忘忧看门外阴影,这客栈对着两间房,木有栖挑了背街的这间,点灯也无妨。
“那得感谢江公子仗义疏财,否则我哪住得了店。”木有栖顺嘴接了句。
吴瑶花一听,这二人是一伙的,脸色顿时愈发发白。
“吴小姐喝口水,慢慢说,咋想着逃婚呢?吴家偌大的家业不要啦?”木有栖拉凳子坐下,给她倒水。
江忘忧随后在他身侧的位置落座,他自然是坐得端正挺拔。
“江忘忧,我是不会让你看笑话的,要杀便杀!”吴瑶花站在桌旁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语气中满是苍凉的绝望。
“噗。”木有栖不觉失笑,“吴大小姐,你以为我们冒险救你出来,就为了看你笑话?那我们刚才在屋顶看不就得了,掺和一场不怕惹一身腥吗?”
“那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我只是来看热闹的,刚才江公子说想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那我就顺便帮个手罢了。吴小姐自己长了脚,爱走爱留都随你。”木有栖伸手往门口的方向做了个请的动作。
江忘忧并没有阻拦,他虽然想知道吴家发生了什么,但硬逼别人说也是大可不必。
“江忘忧,你说话算话?只要我告诉你我们家发生了什么,你就送我去安全的地方?”吴瑶花虽然感觉荒唐,但她若想报仇,至少要先活下去,求助仇人或许愚蠢,但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出路了。
江忘忧轻轻点头,开口道:“不论你信与不信,我并没有害过令兄与令尊,也是诚心相助吴姑娘。”
吴瑶花走到桌边坐下,端杯喝了口水,手抖得厉害,水泼了少许出来。
这半年,吴家的境况每况愈下,吴瑶花真的遭遇了太多。
才安葬好父亲和兄长,她唯一的爷爷吴茫病重不治,办丧事像是吴家的节日一般,一场接着一场。好容易花了两个多月,在叔叔和杜成忍的帮助下,吴家趋于稳定。
吴家虽然弟子离散不少,终究有真心追随的人,还不至于成为空壳。再加上吴家商铺犹在,家底也还在,虽被抢走一些物件,但财宝不可能摆在家里随处可见之处。
正当吴瑶花喘了口气时,叔叔吴起不知为何偏瘫在床,她只好接过重任,勉力支撑起吴家的家业。到此时她才晓得,这个小叔叔虽然为人不够刚硬,但家中的商铺都是由他打理,事情多到应接不暇。
吴家衰弱,生意上本就受挫,还有其他门派刻意挑事打压的情况,吴瑶花一个人完全处理不来。这种时候,还是杜成忍为她出头,他毕竟是吴家现在功力排得上号的人,去镇场子很起作用。
说到底,西北这边的门派也逃不过欺软怕硬一说,同辈人之间博弈,杜成忍这个第十的名声传出去都很能震慑人。谁家的长辈又会自降身份,去参与争夺生意这种污糟事呢?
又是近两个月的忙碌,吴家这次终于安定下来,杜成忍在派中的地位自然与日俱增,和吴瑶花和感情也逐渐升温。
就在这时候,发生了一件小事,说起来微不足道,却让吴瑶花下定了决心,答应了杜成忍的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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