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有栖正在观赏江家的宅邸,他感觉百年世家就该有这种沉淀,和他想象中莫家应该的模样很重合。宽敞大气中又不失一些精致的细节,每一处都是沉静中又有层次。就连树木都是,既有古朴的,又有新栽种的,有种既历史悠久,又未来长远的观感。
“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白烈英拧眉,很恼火了。
“听见了,少主,走到哪是哪呗。”木有栖笑着随意答道。他进了江家就热血沸腾,随便被怎么埋怨都不在意。
这些天江忘忧除了练功,更多是做事项安排的活,他既没有答应带段敏如出去游玩,也没有去接应来客。这一日还没心因堂的消息,失望之余,江忘忧只能接受这个现实,或许他不来,才是更安全的选择。
做完早课,他准备避着访客找个地方处理事务,经过一个带小池塘的院子时,他扫到池塘边有个熟悉的背影。
“木兄?”江忘忧调转方向,大踏步就往池塘边走。
木有栖从低着头看游鱼的姿势快速回身,眼睛瞬间一亮,迎上去道:“江兄!”
旁边白烈英听他这一句,抬头看到走过来的人,一身江家派服,面容欺霜赛雪,立刻猜到了来人身份。他一时非常激动,有些慌乱地随着上前打了招呼。
“江公子,在下白…白烈英,出身阳南心…心因堂。”
江忘忧毫不在意地回了礼,才道:“白公子要参观学堂往这边出去,顺着往东就能到。木兄若是没事,我带你逛逛?”
木有栖笑着点头:“江兄家太大了,很容易叫人迷路。”
“老宅子是这样。”江忘忧随口答了句,带着他继续往西去。
白烈英目瞪口呆看他们并肩走远,一句都没来得及多说。他听说的江忘忧和见到的不太一样,不是说江大公子是个少言寡语很难接近的人吗?而且,他这位“师兄”为何和他那么交好?
“常乐斋,这书房名字雅致,是江兄取的吗?”
江忘忧摇摇头:“这个院子是父亲在我出生前便准备好的,只有卧房更过名。”
“是吗?”木有栖心里痒痒的,终究忍住了,提出要去参观别人的卧房算什么请求?
“嗯,父亲赐的名是无忧居,后来母亲改成了平安居。”
木有栖哑然了片刻,他后悔不过脑子追问了这么一句。原因为何他已然知晓,可若他不问,忘忧难免起疑;让他再问,他又张不开口,再去惹忘忧回忆伤心往事。
江忘忧看他不问,没再多说,又带了他去看江家的练武场,有室外的也有室内的。
广场上,江家的弟子正在训练,并没有因为访客参观学堂而中断。在室内的最后一个训练场,他们遇到了江忘心。
“哥哥,来玩吗?”白天的江忘心与以往并无太大改变,只是晚上会有些难受,偶尔能恢复心智,和父母说一说真实感受。
“怀空,这位是哥哥的朋友。”江忘忧为他介绍了木有栖,而后和弟弟对练了一小会。
江忘心收手后擦着汗偷瞄木有栖,小声道:“哥哥第一次带关哥哥关姐姐之外的人来这里,这位木哥哥是很好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