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关霁月带了岳明阳一路去了前院待客的偏厅,才坐下说话。
“岳公子出来久了,姐姐没催你早归吗?”关霁月开门见山道。
岳明阳顿时一愣:“江夫人这是在逐客?”他现在有些明白对方的意图了。
“我并无此意,但你可以这么理解。”关霁月终究还是心疼忘忧,不管她怎么想,儿子怎么想更重要。
“我懂了,但我这个人,向来很少顺着别人,若是有所冒犯,还请江夫人见谅。”岳明阳起身行完礼,就先走了,茶水一口没喝。
关霁月抚额,不知道她会不会越帮越忙。
岳明阳怒上心头,转身一路走回了忘忧门前,他敲了门就要进去,被楼顶突然落下的人拦住了。
“公子已经休息了,岳公子请回。”
岳明阳的怒气已经到顶点,打不过他也要动手了,刚出手,就听里面忘忧开口,请了他进门。
江忘忧这次提前穿好了衣服,下了床,严阵以待。
“你身上有伤,何必下床。”岳明阳还是心疼了句,看他没反应,才说正事。
听完他所说,江忘忧还是沉默不言。
“你不愿意?”
江忘忧摇了头,道:“我只是觉得你提的要求大可不必,不过,如果你坚持,我答应你。”
“言出必行。”岳明阳稍微放了心。
江忘忧点头:“慢走不送。”
虽然不知道母亲对他说了什么,但他所说,江忘忧不认为自己会做,答应他并不为难。
隔日,江忘忧如旧在午后去了演武场,照样指导了来听学的弟子练武。他从最初到现在,从不曾重复和人对练,因而现在已经在指导一些名不见经传之人。话是这么说,江家讲学请的都是世家子弟,最差的不过就是如岳家那般曾经没落过一阵子的世家。
只是才练了没多久,江忘心摸了进来,抱住哥哥的腰打断了他。
“怎么了,怀空?”江忘忧向对手道过歉,摸了摸弟弟的头,想让他松手。
江忘心松开手,拉了哥哥到旁边休息的长凳上坐下,才问他:“先生又打你了?”
“那不是打,是家法。怀空别闹,哥哥没事。”
江忘心瞪了一眼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张先生,低声道:“哥哥别怕,等我打得过他,我就帮你报仇。”
“好,哥哥谢谢你,回去玩吧。”
张先生看了哥俩一眼,没有搭茬。
“哥哥坐着不许动。”江忘心站起身,拍拍他肩膀。
江忘忧点个头:“好,听你的。”
江忘心过去看着那个刚才跟哥哥对练的男子,道:“我可以跟你打,来不来?”
江忘畴和江忘言都已经停手,过来劝了他。
今天跟江忘忧对练的是广莫谷黄家的公子黄子杭,他那一晚见过江忘心的身手,开口道:“我想和江小公子练练手。”
江家这对双生子都一脸惊讶,转头去看自家哥哥,希望他能阻止这件事。
可惜就在这当头,江忘心就跟黄子杭对打了,不到三个回合,黄子杭就被打飞出去。
二人转回头,忘言赶紧拉住忘心,另一个去扶起黄公子。
“抱歉,怀空没轻没重的。”江忘畴后悔了,早知道还不如刚才口头冒犯下黄公子,至少让他免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