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有栖如今有些明白,为何他那晚做了那种过分的事,忘忧都没有追究了。包括岳明阳说破他会水一事时,忘忧也没事后算账。或许,是他低估了自己对忘忧的重要性。
这绝不是负疚,他在忘忧心目中的地位,绝对比他自己想象中要高得多。
岳明阳则有些后悔,他怎么就浪费了这种大好机会,看来哪怕他当初要求忘忧以身相许来回报,或许都有几分几率得逞。
看他俩莫名沉默,江忘言纳闷后问道:“你俩不会在跟一个死人争长短吧?没听说过,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吗?永远失去的,是再也无法超越的。建议你们把心放宽,能同我哥交朋友不就够了,他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结交的。”
岳明阳勾唇一笑,若是莫无妄当真死了,他或许再无希望超越,但他不是好好地站在旁边吗?
“我们并无此意,江姑娘不用过虑。”木有栖赶紧答了话。
前面三人停下在等他们,江忘忧隔着不近的距离遥望着他们,他面色如常,仍旧是欺霜赛雪的不变如冰。只是他眼中,的确有着以前不曾有过的微光。
木有栖心内欢腾雀跃,他不敢相信,自己竟是点燃他心中热血、点亮他眼中光芒的人。
江忘言未说出口的话他听懂了,江忘忧会在关岭和木有栖结交,会比以往主动交友,都是出于曾经失去挚友的遗憾。
他下意识快步上前追上了忘忧,脱口而出:“我有些口渴。”
江忘忧闻言果然四下观望,道:“那我们去喝糖水吧,你们来吗?”言下之意,如果其他人不去,他就单独带木有栖去。
岳明阳瞪了某人一眼,有些心酸,他不得不承认,江忘言是对的。
“喝糖水?怀虚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关若尘耳尖,闻言过来凑了热闹,还拆了台。
“无妨,你们喝。”江忘忧带路往前行去,没有纠缠这件事。
木有栖无意识就跟上了他,与以前一样,脚步轻快,负着手边说边歪头看着他。
“江兄,你不爱吃甜的,那爱吃咸的吗?”
亏得江忘畴今日不在,否则一眼就要看穿他了。关若尘跟在后面只是感觉眼熟,并没有多想。
江忘忧稍微偏头看他一眼,简单答道:“我都还好。”
“那你能吃辣吗?”木有栖印象中,南方人都吃不了辣,江家的饮食一向清淡。
对这一问,江忘忧摇了头回应,一如往常。
木有栖点头记下来,心情好旋身绕到了他另一边,继续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江忘忧一律是点头摇头或简短应答。
方友道跟在后面沉默看了片刻,微微拧眉没有多言。
这一日他们晚间回了江家用餐,不过仍旧是一起出游的两拨人,江家的大人没来约束他们。
刚吃完饭,江承轻遣人来叫了江忘忧,还让他带上他那两位好友。
江忘忧有些计较,没有表现出来,和其他人道了别,就带了那两人去二叔院中。
看他们进来行了礼,江承轻叹了口气,道:“陈盟主来信,他明日会来江家,想拜会主母,问明近二十年前涂坦一战的真相。”
江忘忧沉思片刻,才道:“陈盟主可是邀了所有参战的门派掌门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