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因堂和安庆阁近邻,加之白家因莫念君之事,一直对何家关注有加,是以知道他家不少私密之事。
何素没想到会被人这样揭短,辩解道:“我父亲继任阁主乃是我祖父所定,你所言纯属无稽之谈。”
“是否属实,此处应不只我一人知晓,何阁主自己也心知肚明。”
这个话题一岔开,不少人面色微变,毕竟大多都经不住往上翻三辈去查错。
“我的意思并不是要追究各位祖上的过错,只是认为,我们应该公平对待所有人。一个人无论出身如何,只要他善良正直,心思澄明,我便会尊敬他,善待他。”
江忘忧此话如大旱后的甘霖,不少年轻人听完肃然起敬的同时,更加真心仰慕这位同辈中的翘楚了。
“江公子还未回答我的问题,你身后的人,是莫无妄吗?”何素坚持问道。
“听闻何阁主准备把独生女儿嫁去五华盟陈家,这是打算将安庆阁阁主之位还给伯父家的儿孙了吗?”白盛武质问他道。
何素并不生气,从容道:“白堂主为何总要岔开话题?”
“这个人是不是莫无妄,有什么关系,忘忧不是已经表明了江家的态度,何阁主究竟意欲何为?”关守正听不下去了,站起身问道。他已有些自己的判断,看不得这些愚人再欺负自家侄儿。
何素有些发怵,但今日已到这一步,他不想放弃。
段衍随后起身道:“莫无妄是我亲手所杀,何阁主是质疑我的功力,还是质疑我当时助你的决心?”
事到如今,所有人都意识到大势已去,关家和段家都为江忘忧出头,他们拿顾尹昭都毫无办法,更何况无法确认身份的“莫无妄”?
“何阁主想必并无此意。”关霁月忽然开口打了圆场,“时辰不早了,江家已备下酒宴,各位同道来者就是客,是否先用些酒菜,歇息片刻?”
她此言一出,江家下人及弟子便布置起来,很快就在广场上摆下十数张桌子。
江家又不是孤立无援,在一些人的带头下,大家陆陆续续找了桌子坐下,准备吃席。
酒桌上是最容易化干戈为玉帛的地方,江承轻作为主人家,带了江家两位好酒的武师,挨个桌给各位掌门敬了酒,说是招待不周。
不少意识到被骗的掌门反倒给他道了歉,甚至有的去到主桌给关守正也道了歉。
心怀鬼胎之人即便如何不悦,在这种大势所趋下,也只能按捺着做出友好的姿态。
江家这顿酒一直摆到了未时末才收场,过程中自然有人先行离开了,最后留下的都是自家人,或是真心愿与江家交好之人。
一场灾祸就这样消弭,这场闹剧也悄然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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