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尹昭心情大好,习惯性展扇遮住半边脸,却遮不住满眼的笑意。
“这是何意,玄苍宫的少宫主便是江家请来听学的客人吗?”陈铜怒道。
“并非如此,江家却系请的是岳公子。”江承轻否定道。
“看江公子方才所赠,分明早已知晓他的身份!”陈铜不屈不挠。
江承轻也不知如何解释,侄儿当众做出这种事,他也圆不回来了。
江忘忧回应道:“我的确在不久前获知了此事。那我们便来论一论,你们因何要针对顾兄?”
“江公子莫不是糊涂了?他可是魔教的小魔头!”……
又是一阵诋毁之声后,江忘忧上前道:“方才祖母和姑父都已言明,十九年前江家与玄苍宫一战,皆因董钧从中作梗。顾前辈是为救人而死,既如此,江家为何要与顾兄为敌?”
“涂坦一役姑且不论,当初我们去找玄苍宫讨回公道,死在顾长风手下的同道中人不在少数,这是无法磨灭的事实,我们之间的血海深仇不容置疑。”
江忘忧点了个头,道:“我们去攻打玄苍宫,难道别人会引颈待戮吗?若是谁的亲人朋友死在顾前辈手下,便依江湖规矩,一对一挑战顾兄便是。至于顾兄本人,至今从未伤害过你们任何人,不是这样吗?”
顾尹昭感觉今天是重逢以来,忘忧待他最好的一日,轻摇折扇开口道:“我愿意应战,谁是第一个?”
绝大多数人否决不了江忘忧的话,可是他们习惯性对邪魔外道群起攻之,一时之间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却找不出哪里不对。
陈铜愣住了,看了看何素,李甲已经受了伤,他自己没有把握百分百获胜的情况下,不想以长辈的身份挑战一个少年,输了真得颜面扫地。
何素又不瞎,刚才顾尹昭绊住陈铜那几下,看得出他功力不弱,他无绝对把握能取胜。
“段门主怎么说?当年段老门主可也是被玄苍宫所害。”陈铜回过神,拉了这里绝对有把握能击杀顾尹昭的人下水。
江忘忧闻言往身后的段衍望去,脸上并无任何变化,丝毫不担忧的模样。
段衍起身道:“我师父是董钧所杀,此事天下皆知,在查明顾长风是否是幕后黑手之前,我并无找顾尹昭寻仇的理由。”
“我记得段夫人是被玄苍宫掳去,段门主是忘记了吗?”陈铜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
“此事是我家的家事,稍后我自会处理。”段衍说时看了顾尹昭一眼。
其他人都看明白了,关、段两家早已站在江家这边,不论真相如何,江家都已护定顾尹昭,或者该说,是江公子。
大多数人想起了此前玄苍宫上江家下聘那一出闹剧,来听学的少年们也想起了这些天江忘忧与顾尹昭的交好,不觉都有了些不好的揣测,有些人面上已经带了几分诡笑。
“我还有些别的疑问,这位木公子出身心因堂,如何会施蛊毒?”何素看场面僵住,换了方向。
顾尹昭轻轻摇着扇子,往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小伙伴看过去,眼中依然带笑。
木有栖上前回道:“只是早年出外历练时,偶遇严明月前辈,她教了我一些皮毛。”
“呵,”何素冷笑道,“刚才的蛊毒可不是皮毛,这样的蛊毒称之为不传之秘都不足为奇吧?”
“是吗?看来严前辈待我真心不错。”木有栖笑道。
他这个说话方式,不少熟悉他的人都确信了他的身份。关若尘傻愣在了一旁,她看了怀虚一眼,想起前段时间她偶尔察觉到的熟悉感,不知该不该悔恨自己太过粗枝大叶。就连何美华提及莫无妄之事后,她出于不想勾起怀虚伤怀的心思,并未问过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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