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就睡在我院里吧,我让人去收拾客房。”江忘忧不想再同他多说。
“何必这么麻烦,让我住在你房里不是更安全?”顾尹昭笑道,这也是他今日没有介意忘忧留某人常住的原因,他知道忘忧做这些都是为了确保安全。
“不太方便。”江忘忧感觉让他住在自己房里,哪怕是软塌上,不安全的都是他自己。
“说起来,忘忧你卧室里没有隔房?”顾尹昭说着挺开心,顾家也是没有的,但他不是没见过别人家的情形。包括他舅舅家那些表兄弟们,早在十六七岁时隔房里就住了丫头。
江忘忧摇摇头:“江家没有这回事。”
他说着出去开门唤了人来收拾客房,顾尹昭出来补充说要离忘忧近一些,丫头看了眼自家公子,就听令去忙了。
“时间还早,陪我喝两杯?”下午的宴席他可没有喝酒,怕有什么变数。
江忘忧点头,带了他去棋室,喊了人上酒菜,打算陪他消磨下时间。
另一边,去到鸣竹轩待客室的二人坐定后,院里的丫头来上了茶水。
以前关珀璧常住在这个院子里,关若尘比木有栖还熟悉些,是她带了人去到待客室,木有栖还从未进过这间房。
喝了一口茶后,木有栖心内不安,偷偷看了眼关若尘,才开口问:“关姑娘找我,是因为江兄?”
关若尘鼓足勇气,才开了口:“不是。不知木公子可有婚约?”
木有栖后背发毛,这是什么“好”习惯,她也要为他说亲吗?是关家的什么姑娘?
“我这情况,孤苦无依身无长物,就别祸害别人姑娘家了吧?”
关若尘沉默了一小会,还是说出了口:“木公子看我如何?若你不以为忤,关家可以招你为婿,也能保证你的安全。”
木有栖吓得一瞬跳了起来,他从未察觉关若尘有这个意思,可女子既然开了口,想必不会仅仅是为了替他保命,牺牲未免太大。
关若尘看着他的反应,知道自己过于冲动了。可是父亲恰好来江家谈哥哥的婚事,若是可以,她想把自己的事一起定了。
“关…关姑娘不是和江兄互相…互相……”木有栖虽然早知此事有假,还是先找了这个借口来缓冲。
关若尘示意他坐下,淡然道:“我与怀虚是表姐弟你早已知晓,此事我们有苦衷,你知道这事并非真实即可,还请你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哥也不知道。”
木有栖猜测这个苦衷就是为了退掉段家的婚事,他没多纠缠,思考了下如何回绝。
“你不必有顾虑,只要你愿意,我会去说服父亲。”虽然他父亲一心想让她嫁给忘忧,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她有把握能说服父亲。
“关姑娘…我何德何能,能得你青睐,只是我自知自己的粗鄙,实在配不上你……你真该擦亮眼睛,即便不是江兄那般家世人品,你也该寻个与你更相配的世家公子……”木有栖说时偷偷打量姑娘家脸色,感觉关若尘当真很受伤,可他也不可能因为怜香惜玉就应下这种终身大事。
关若尘收敛了心绪,改口道:“木公子无需妄自菲薄,既然你我都尚未婚配,若你还没有心仪之人,不妨放开心怀,给彼此多一些机会。”
木有栖张了张口,他想说自己有心仪之人,又说不出口,而且忘忧说得有理,他终究还得为自家传宗接代。
“我真心感谢关姑娘看得起我,也盼你不要拘束了自己,敞开心怀多关注身边人。”
送走人后,木有栖松了口气,他感觉如今的女孩子胆子都忒大了。他小时候听父亲讲过父母之间的事,知道他母亲从父亲落难进山不久就有好感。可二人一直未能点明,便是因他父亲顾虑自己出身和此前犯过的错。最终经过两年,他母亲执意不嫁其他人,外公才做主劝服了他父亲。
呆坐了半天,木有栖起身去了忘忧院中,寻到人时那两位好友正在喝酒闲谈。
顾尹昭看他脸色就笑了:“关姑娘逼婚了吗,你一副见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