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午饭他们就用上了圆桌,江忘忧坐在两位好友中间,一言不发吃了不久就放下筷子参与桌上的谈话,只是他话本就不多,也没说几句。
赫希坐在顾尹昭旁边,再次对这位江公子产生了兴趣。昨晚他们走后,她向父亲说过,这位江公子是中原君山人士,却被她父亲否定了。
里拉直言从他们近来的打探所知,君山等西北部地区大多用刀,即便用剑也都是厚重的剑法。那位江公子剑法轻灵,更像是南方人士。再观他容貌气度,听他声音,应是江南水乡才养得出的风流人物。
“父亲你看他会是女扮男装吗?”赫希甚至产生了这个怀疑。
里拉对此倒是摇了头:“他功底扎实,行为举止很有气度,喉结清晰,声线稳定,而且其他人待他的态度也很自然。”
赫希不得不承认父亲说得对,她之前也接触过这位江公子,他一举一动皆是男子的大方儒雅,从没有过小女儿情态,她是怀疑得有些荒唐。
“江公子是君山哪门哪派呢?昨天你们走后,我父亲还夸你剑法俊来着。”
“小门小派,不值一提。”江忘忧简单作答。
赫希试探无果,未再尝试。
午休过后,顾尹昭带了两位小伙伴,请那位乌大小姐屈尊去为段夫人瞧病。
赫希没拒绝,随他们同去的路上,同顾尹昭打探了几句玄苍宫和他姐姐的事。
进门后,莫无妄让看护的丫头先走,一转头就看到那位乌姑娘突然转身抬手对忘忧说了话。
“江公子,你看我的掌纹,命很长哦。”
顾尹昭这才反应过来,抓住了女子胳膊。
莫无妄立刻飞身过去接住了倒下去的忘忧,皱眉问道:“乌姑娘此举何意?”
“我就试试,他是不是真不会下毒解毒,这么开不起玩笑?”赫希挣开顾尹昭道,“你弄疼我了。”
顾尹昭看看近在咫尺的童静,松开人看了莫无妄一眼。
莫无妄把人抱到了一边软塌上躺好,探了脉没发现什么迹象。虽然刚才乌姑娘出手突然,可忘忧必然有闭气,看来只能是蛊虫,而且还是会飞的那种,让人来不及反应。这位姑娘每次下蛊都需一段时间反应,莫无妄虽然担心,却没舍得点忘忧的穴,他怕发作时硬冲穴会反伤忘忧。
“不看病人了吗?”赫希瞅了眼出去为他们关上门的丫头,视线落回床上人身上,“这位夫人看起来时日无多,不过有你们拿好药吊着命,倒也不急着解毒。”
“乌姑娘玩笑了,这位夫人是我们的客人,怎能见死不救?”莫无妄起身说着来到床尾,看那位姑娘给童静号了脉。
赫希松开手站起身,看了顾尹昭一眼,道:“也不是不能解,不过我父亲从来都教我,人善被人欺,不能太与人为善。”
顾尹昭勾起笑,正要说话,那边软榻上的人忽然挺直身子坐了起来,而后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立刻就一言不发拔剑攻了过来。
这个突变让两人都大吃一惊,刚回过神,江忘忧的剑已经近在莫无妄身前咫尺,莫无妄抬起手中软剑剑柄堪堪挡住,剑柄却在剑气下爆开,露出了里面原先暗扣一样的真剑柄。
莫无妄当时为自家的软剑配剑鞘的同时,也在剑柄外罩了一层混淆视听。
江忘忧并没有因此有所反应,很快变招继续攻过去。他剑下丝毫不容情,完全不是比试时候有分寸的打法,更像是实战时的殊死一搏。
“乌姑娘到底下的什么蛊?”莫无妄不太敢全力应付,怕伤到忘忧,躲闪防御时,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