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掌门便是用此刀划伤了黎公子的左眼,我看过了,怕是没法治愈,此生无法视物了。”
顾尹昭看了看血刀,这是黎家差人送来的,跟秦绝差不多同时到。黎家来人致歉,说是已经毁了儿子一只眼,望他们高抬贵手,留他一只,还说会让儿子学会说话,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看来这位黎掌门倒是个角色。”他看了眼自家姐姐。这黎琼舍得对独子下狠手,绝对是示敌以弱,想要在以后再连本带利报复。
“此仇已结,无法再解,以后多留心就是。”顾流芸倒没太介意,即便不是这次的事,他们和黎家未必不会结仇。
“少主若是无事,我就告退了。”秦绝感觉此事用不到自己,不知少主为何差遣他亲自去。
“有事。”顾尹昭抬头看着他,“我想问问秦大哥,你挑唆外人毒杀童静,目的何在?”
事已至此,他认为他们有必要开诚布公谈一次,若是真的有隐患,他要尽速拔除,至少不能再留他在自己身边。黎掌门那种人好防,唯有自己人的背叛,才是致命的。
秦绝闻言瞳孔微缩,对方甚至没问是否是他所为,看来确信了此事。
“还有曲江小刀帮,你以自家刀法相诱,究竟换取了什么?”
当时段衍说过此事后,顾尹昭一出江家就来信告知了家姐,顾流芸据此查出了一些端倪,段衍倒不全是谎话。
“我……”秦绝自去年投靠玄苍宫,和这两姐弟相处很融洽,自师父去世后,他难得找到能知冷暖的“亲人”。
“秦大哥,你有什么苦衷还是跟我们说个清楚吧。”
秦绝看了顾流芸一眼,似乎打定了主意,镇定地开了口:“宫主,少主,你们应该还记得,我投奔时说过,我回到玄苍宫一个最主要的目的,是杀段衍为我师父报仇。当时,你们承诺我,会为我做成此事。”
两人对此没有异议,他们自然怀疑过秦绝为何投奔他们,当时对方的这个理由让他们信服。毕竟,以秦绝自身的力量,伏击吴顶天还有胜算,和段家对上,丝毫没有机会。
“没错,我应允的事自然会办。这和我刚才所问有关系吗?”顾尹昭反问。
秦绝冷笑了一声:“本来我们目标一致,段衍是我们共同的仇人,可自从少主结识江公子以来,一切都不一样了。你对童静毕恭毕敬,连威逼都没有过,更不提刑讯逼供。再说,我们何必揭开段衍的过往,只要我们认定他是祸首,早点定计杀他就是。”
“这事我早已说过,玄苍宫虽身处关外,但自我父亲开始,就有意与中原武林和平共处。我们做事还是要有理有据,否则即便是正义的一方,站不住脚,依然不能长久。”顾尹昭对秦绝半路截杀吴顶天的行为就并不认同,因为他没有在公众面前公开真相,又没有留活口作证,现在已经说不清楚。
“呵,那不知少主还要查多久,就算查出段衍是董钧的同谋,就真会对他下手吗?”
“你这是何意?以现在段衍的身份地位,耗费个两三年筹谋此事算久吗?你为杀吴顶天又筹备了多久?”
秦绝一噎,接着说道:“两三年自然不算久。我担心的是,到时候那位江公子一个不忍,三两句话劝说,少主就改了心意了。”
顾尹昭提起一口气正要反驳,对方已经继续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