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的考评结束,江忘忧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呕出积压的一口血,花了一会缓过神,就开始调息。
关若尘听闻午后外面武场的情形,便要去怀虚院中寻他。
“君卿,这事如今轮不到你,段姑娘不是在江家吗?”关珀璧虽然不反对妹妹找机会和怀虚多相处,但这种时候难免落人口实,江家又没给她名份。
关若尘白了哥哥一眼,急得不行:“那眠姐过去了吗?我去看看。”
这次关珀璧瞳孔微缩,语气不悦道:“忘眠已与我定亲,即便她与怀虚是堂亲,那也是别的男人,她如何能去做这事?”
“哥……”关若尘跟他说不清楚,她晓得哥哥的意思,远房远到没边的堂亲,便是通婚也没事。即便不是如此,她哥怕也接受不了忘眠姐去照顾其他男人,哪怕那人是他的挚友。
二人正在鸣竹轩分辩不清又各自心焦时,江忘眠稀罕地过来了。
“叔母在照顾忘忧,稍晚些我们一起去看他吧。”
关若尘和江忘眠对了个眼色,把自己醋坛子快要打翻的哥哥交给了未来嫂嫂,就偷溜打算去看怀虚。
一进院子,她就撞上了同样偷摸从内院通道过来的段敏如,二人都傻了眼。
“说是舅母在照顾怀虚,我们…再等会一起去看看?”关若尘现在不急着进去了。
段敏如小脸微红,点了头同她无言在院中绕圈圈走了一会,心乱如麻。
等她们逛完,其他人都来探病了,于是所有人一起往里走去,江忘眠看人多就先回去了。
江忘忧并未休息,正在书房处理事情,看到一堆人前来,想着正好,便说了想请他们帮忙的事。
不少人表示早已去信回家,说过此事,即便他不开口,他们也责无旁贷。
江忘忧不住道了谢,一直聊到很晚,才送走大部分朋友。
最后留下的除了关家兄妹、段敏如,就只剩张灵风了。
“江兄,我有事要向你致歉,不求你谅解,但我不说自己过不去。”
“无妨,你说吧。”江忘忧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
张灵风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了头:“那张雷,算起来是我的远房堂弟,那都是上上辈的纠葛了。他家从信义堂分家离开后,就来了南方定居,我们很久没来往了。没想到他惹出这种事,还想嫁祸给江小公子,污蔑江家,实在是让我无颜面对你。”
“张兄过虑了,这只是一桩小事,早已过去,你不必介怀。”
“……”张灵风又看他一眼后,欲言又止片刻,才继续说,“早前我就给父亲写了信,让他来金陵助江家一臂之力,可……父亲的回信今日才到,信中说……他不会来。”
江忘忧不知该不该同情这位好友,张兄是个广结善缘、古道热肠、急公好义的人,他的父亲却并非如此。想到他言辞恳切地请求,父亲却三言两语否决,江忘忧能体会张兄的难受与苦闷。
“无妨,张兄的心意我很感激,张家来不来也影响不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