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忘忧牵动唇角点了头,摸了摸祖母额头的碎发:“对,眠姐这么好的姻缘,可不能耽误了。”
“待她出嫁了,祖母再替你争取几年孝期,那段家丫头,嫁不进我们家的。”
“那我希望您一直活着,段家的婚事我多了去的办法处理。”
祖孙俩互相拿话宽了心,忘忧才离开去忙今日的事。
这一天上午已经没有文试,最后几场武试过后,下午他们就会核算各人的成绩,而后在公告栏张贴,同时写好给各家的考核情况汇报书。本来应该用寄信的方式送抵各家,今年看来基本可以省下了。
这些事大概会让他们忙到深夜,所以如新秀大会一样,隔日才会公布结果。
当晚,受到江家拒婚的李甲恼羞成怒,与另两人达成一致,准备隔日就向江家发难。
李甲之所以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因为知道江家极大概率不会答应他家的求亲。而他想与江家联姻,一方面是儿子喜欢那姑娘,另一方面他也想给家里添个知书达理的女主人,同时还能牵制关家的报复。有江家姑娘做儿媳妇,关家再怎么也会投鼠忌器,他也好继续做大。
而这一夜,除了江家忙于出成绩,还有很多人,都很忙。
赶来金陵的武林人士几乎要把这座城塞满,有人在奔走拉人站队,有人在部署隔日的进攻路线,有人在筹谋保卫江家的万全之法,还有人……在忙些别的。
第二日已是三月底,这一次江家的讲学,发生了太多不可预见的问题,时间也被拉长许多。
江忘忧一大早就和家人一起,在广场上布置公告板,等待今日的一场腥风血雨。
然而他迎着朝阳等来的第一位客人,却是笑容满面,孤身而来的木有栖。
“木兄?”
“不欢迎我吗,这个表情?”
“怎么会。”江忘忧还很错愕,“你现在来,可能不太安全。”
江家原先是可以庇护他的,但现在他们自身难保,何素就是冲着他来的,如何会放过?
木有栖笑得更加灿烂:“我没来你才会不安全,我既然来了,江家怎么会有危险?”
“木兄……做了什么?”江忘忧有些惊疑不定。他这位好友应不至于如顾兄那般胡作非为,但看他说得如此肯定,恐怕必然有什么事已经发生。
“忘忧这话可问错人了,我只是心因堂一名小弟子,能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说着话站到忘忧身旁,保持同样姿势,等待来看成绩的众人。
江忘忧有些哭笑不得,他来了自然让人心喜,可之后会发生什么他确实不知。他又想到,前几日才同君卿说到,这位好友怕是许久不会入关。感觉不过眨眼之间,他们就又见面了。
木有栖稍微偏头打量忘忧,观他面色发白,有些心疼也有些后悔。其实他早到了,为了提前安排好一些事,才让忘忧独自一人撑到现在,早知道他不要这什么狗屁“谨慎”,早些来江家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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