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忘忧还没来得及劝解两句,那边顾尹昭已经骂了回来。
“你又算他什么人,自以为可以代忘忧发言?他怎么想的还轮不到……”
“顾兄慎言!”江忘忧赶紧打断了顾尹昭,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又看了下宁远兄的黑脸,心知这矛盾是化解不了的。
顾尹昭很恼火,终究没再多言。他看忘忧脸色的确苍白,甚至人都瘦了一圈,是他考虑不周了,忘忧正在孝期中,的确没心情更没精力陪他消磨时间。
关珀璧一样上火,他素来代怀虚发言,因这位好友既沉默寡言,又很少拒绝一些人过分的请求,但从没人质疑过他所说会与怀虚想的相悖。
“顾兄,宁远兄是我挚友亦是我兄长,他所说其实多少是我所想。上次…已经连累了莫兄,若非为了江家,也不会演变成之后那样。有什么未尽之事,我们信中详谈吧?”江忘忧感觉宁远兄的顾虑更在理,顾兄素来是个任性妄为的性子,还是劝他早些回去为宜。
关珀璧脸色这才稍微舒缓一些,他觉得怀虚就是脾气太好,才会让这人得寸进尺。
顾尹昭咬紧了牙,他忘记了忘忧这么久,没想到好不容易重会,竟然连一个分别的拥抱都得不到。早知道方才他就不急着来拜祭江老夫人了,他还多了去的话没说完。
“忘忧……”
江忘忧看顾尹昭换了委屈的神情,可怜巴巴这么叫他,心下有些不忍,到底压住了,他这心软的毛病或许是得改改。
“说好的醉花阴,不会缺你的,等你来信。”
顾尹昭皱眉瞪了关珀璧一眼,才道:“好,那…忘忧,你要勤回信,否则,我还会再来的。”
江忘忧点点头,目送他身形一闪,就消失在殿外。
关珀璧这才卸下浑身敌意和寒意,道:“他倒很听你的话。”
江忘忧感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没能接话,回到了灵前跪好。
“既如此,每回都明确拒绝他就好,何必让他一直纠缠着。”关珀璧看了刚才情形,再想想听学时那次院中的对练,对顾尹昭的真心有了几分猜测。
江忘忧点了点头:“也不会经常见到,以后我会按你说的做。”他虽然生性不太会拒绝人,但宁远兄说的有理,他不该因为害怕顾尹昭情绪爆发和反弹,就试着柔顺抚慰,是该坚持直接回绝才是。
“那就好。”关珀璧彻底顺了气,在他身旁跪下帮着守灵。
江忘忧劝了他两句,让他回去休息,都没劝动人后,感觉他拒绝人和劝人的能力都很一般,不自觉有些走神。
这种时候,莫兄究竟在哪里,是否知道他祖母离世的消息,为何…不肯来上柱香?说不定,正如他对顾兄所说那般,莫兄也意识到了,和江家还有他扯上关系,只会为双方都带来麻烦和困扰……
<!--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