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都还算了,皮糙肉厚无所谓。但迎亲队伍中,还有类似媒婆、陪嫁丫头等普通不习武的女子,江忘忧花了点心思,和江家弟子一起,想法子安置了她们。
就算没有唉声叹气、怨声载道,来迎亲的江家弟子们,对这位即将成为江家未来主母的新娘子,印象普遍不怎么好。他们不少都见过段敏如,知晓这位段家的独生女生得天姿国色,因而有些人试着劝说自己:自家公子要娶这么美的娘子,自然得忍受她的脾气。
江忘忧没跟段敏如一般计较,或者说除了段敏如找事时,他不曾主动过去轿边说话。或许是因此导致了段敏如不断折腾,但他为了之后可能发生的事心怀愧疚,因而真心并不介意。
第二晚,他们才在原定路线之外的县城打尖住店,结果段敏如一进店,低头从盖头下看了一眼地面,立刻就跺了脚。
“忘忧哥哥,这里好脏。”
她所说诚然如此,但到底是谁让他们不得不临时落脚,这件事段敏如好像忘记了,又或者她认为自己一切都占理。
“不妨事,你可以上轿稍等片刻,等我们准备好房间和晚餐,你再进房休息不迟。”
段敏如伸手拉了下他的袖子,欲言又止了一小会,看这个榆木疙瘩的新郎官无动于衷,才再次跺脚,转身回了轿子里。
“你这么惯着她,怎么不依她的意,陪她去轿子里待会?”关珀璧过来冷言嘲讽了一句。
江忘忧叹了口气:“于礼不合,如何使得?”
关珀璧真服了江家人的循规蹈矩,但他感觉怀虚并非全然因为这个原因,怀虚似乎刻意在避着段敏如,如以往每次二人见面时一样。
江忘心在一旁接话问道:“哥,今晚要做点安排吗?”
江忘忧点了头:“我守在门外,辛苦你守住后窗,宁远兄今晚好好休息,之后一路还要劳烦你。”
关珀璧无奈摇着头,往店外看了眼,他估摸着顾尹昭闹事的可能性很大。只不晓得他们的行程变化,会不会刚好阴差阳错避过埋伏?
“我陪江公子一起守正门吧?”段立主动凑上来道。
“段公子是客人,好生休息就行,请你放心,有我们守着,段姑娘必然无事。”
段立没有多言,脸色还是很差。他想起辞行时,江忘忧仍旧称呼师父为“段叔叔”,现在又这么叫自家师妹,似乎对这门亲事仍旧不认可。与此相反,他看他师妹刚才就差把“相公”二字叫出口了,因此更生恼怒和愤懑。
这一晚,按照他们说好的,各自守在指定位置。段立也没有休息,他心情糟糕,上了屋顶守着,想说不管发生什么,他总归不能把自家师妹弄丢。
段敏如知道江忘忧守在自己门外,睡前试着和他聊了几句,最终意兴阑珊地上床了。她的头甫一靠到枕头上,鼻尖嗅到好闻的花香,立刻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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