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吉时快到了,江忘畴英姿飒爽地下马,来到轿旁就想直接掀轿帘,还是媒婆拦了下,他才想起来踢轿门。
方袅袅听到这一声,下意识的反应也是掀轿帘出去,刚伸了手抓住,外面新郎官急着说:“踢回来。”
闻言,离得近的媒婆和阿花都捂着嘴低笑出声。
这是江家与方家说过的婚仪,男方踢轿门意味着要让新娘子知道入了门守规矩,女方踢回来的意思是同样的,告诉新郎官别以为自己好欺负。
江忘畴压根不想给新娘子下马威,但这是传统婚仪,随便更改不太好。
方袅袅这才想起来,轻轻踢了一下,而后才掀开轿帘,上了新郎官的后背。
江家实在太大,他们的喜堂设在江承轻院子的主屋那边,走过去实在太远。江家素来没有过火盆之类的习俗,背新娘去喜堂倒是旧已有之,意味着江家男子以后都会背负着新娘子前行。
这一路都有来江家观礼祝贺的亲朋好友,不少都在逗趣取笑这对新人,大多都是善意。
江忘畴心里开心也不介意,新娘子听得人声热闹,羞得脸红时,还在努力分辨,表哥会不会在人群之中。
喜堂内的全是近亲,方袅袅被背进去时,立刻就听到了她寻了一路的声音。
“表哥,今日袅袅大婚,我来祝贺,你不会不欢迎吧?”
其实在他们到之前一点时间,顾尹昭带了徐暮青并莫无妄就登门了,江忘心大大方方接了三人直接去主堂,不少人早已责问过,他只回说这是哥哥亲自去信请来的贵客,再无二话。
现在不同了,江忘忧回来了,许多看热闹的武林中人也一路跟到了喜堂外。
因而还不待两位新人拜堂,甚至不等方友道回话,就有人大声喊道:“江宗主,我怎么记得,江家曾经放话,说要赶某人出金陵,再不许他进金陵的?这才多久,这人不但进了金陵,甚至进了江家?还有人记得这事吗?”
倒有两三个不怕事的,接了话说记得。
这话其实是木有栖自己说出去,江家并未如此表态。江忘忧看了眼上座等着行礼的二叔,江承轻正欲起身作答,江忘心先上前笑着答了话。
“即便如传闻所说,我们驱逐的人也是木有栖,怎么他今天到场了吗?”
这话惊呆了一众人,江家素来不会这样睁着眼说瞎话。
“江宗主也是这么说吗?”
“江家什么时候轮到江小公子当家了吗?”
一片和成亲无关的争议声中,眼看吉时要到了,江忘忧转身回应了质疑:“今日江家请来的都是朋友,各位来恭贺忘畴成亲的亦是朋友,若是并非为此而来,大可以在日后上门。此外,江家并非金陵之主,并没有驱逐任何人离开金陵的权利,以前和以后都不会做这件事。”
喧哗顿时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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