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妄又没去过，哪里晓得，但听起来他好像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对不起，是说我不该去那里喝酒吗？都是我带的路，他俩完全不知道。”

张金军看他脸上还有三分知错的模样，问道：“姑爷是不晓得江家内外院分界吗？宗主没跟你说过？”

“张先生，是我的疏忽，没告诉他后院不能随便进去……”江忘忧立刻接了话，看起来张先生还是给了她几分薄面。

“不是，忘忧跟我说过，是我自己没记清，不小心跑错了地方，您要罚就罚我，跟其他人都没关系。”莫无妄不希望忘忧帮他受过，他相信忘忧肯定跟他提过，是他自己没记住，又乱跑。

他说时拍了下忘忧的胳膊，自己跪了下去。不管怎样，他跑去江老夫人曾经住的院外和两个小弟子饮酒，这实在不好。

张金军看看他，问后头两个傻眼低着头的小弟子：“姑爷带你们去那边做了什么？”

魏如漾立刻抬头作答：“姑爷只是和我们喝酒闲谈，其他什么都没做，从头到尾我们都没出那个石亭。”

“我们去的一路都没遇到什么人，姑爷也不是故意的。”丁辰跟着补了句。

张金军听到这句倒是冷哼了声：“这么说，后院的守卫打盹了？”

他正要叫人去唤今日轮值的人，莫无妄在前面接了话：“回张先生，是我带他们走的小路，与守卫无关。”

莫无妄想着他已经连累了两个人，不必再拉更多人下水，他自己承担后果就行，本就是他故意挑的漏洞。

张金军没理会他，还是让人去找了今日轮值的家丁们。

“既然姑爷自己认了，私自带人入内院饮酒，不管有心或无意，此举都违背江家家规。看在你是初犯，只罚你杖责十下，你可认？”他说时看了江忘忧一眼。

“我认，还请张先生不要牵连他人，若能如此，即便再加罚我也认。”莫无妄硬气回答，跪得笔直，算是难得一回如此。

“各人的错自己背负，不用姑爷承担。”张金军没理会他，对另两人道，“你俩跟着犯错，不知规劝，但念在你们不知，此次就罚你们自省三日，可有异议？”

“没有，谢师父。”“没有，谢张先生。”两人各自磕头行礼后，起身看了看自家姑爷，就准备离开。

“管好自己的嘴，现在就回去自省。”张先生说完，看了看另一个来告状的弟子，“你也是一样，下次若有类似情况，早点来报。”

“是，张先生放心。”小弟子也不留在这里旁观，和那个丫头一起退了出去。

“还请张先生掌刑，请二公子过来监刑。”莫无妄看看还站在一旁的忘忧，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受罚。

“我来监刑即可。”江忘忧感觉此事已无法回圜，走回去坐回了上座。

张金军也不客气，还是一脸严肃冷漠，拿起堂内的戒尺，毫不迟疑就打了上去。

看到第一下落在莫无妄背上，江忘忧心底有些寒凉。她倒不是怕这些伤有多痛，她怕的是，这几戒尺，打出了无妄对江家家规的怨恨，也打散了他本来恣意随性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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