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衍辰出门去给她买吃食了,星云在她身后斟酌了许久终于开口。
“娘子,你若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局,关于西洲王和时娘子的,那许小姐该如何。”
她拿出云门的手顿了顿,将它放到架子上
“我不知道,但是意识告诉我,阿懿她值得她欢喜的世间万物,包括她心悦的公子,可她为什么偏偏喜欢了殷晏,我想不明白,在我眼里,她真的特别好,和酒年一样的美好,酒年已经如此了,我不希望她,明可为正妻,却落得贵妾。”
星云明白了之后,道
“大概是和娘子为何心悦世子爷一样吧。”
赵渺渺耳尖通红,娇嗔道
“你又在瞎说什么呢星云。”
星云笑嘻嘻的道
“是是是娘子,属下错了,属下错在,错在不该将娘子内心所想说出来。”
“星云!”
——
另一边,大相国寺。
时秋懿修书去皇宫,以路途遥远,想晚些返程的理由住到了大相国寺,她住了有两日,都没见到季妄。
在第三日她打算离开的时候,那个迎她进门的小和尚敲开了她的门
“施主,凡觉大师请您去正厅。”
“好,谢谢小师父了。”
“施主客气了。”
她虽与旁人都道,季妄是表哥,但是见季妄,是第二次,如果除去庙会上的话,那就只有一次了,就是今天这一次。
敲击木鱼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即将要见到他了。
“就是这里了,施主稍等片刻,师叔尚在礼佛。”
时秋懿点头
“没事我可以等的。”
“施主用茶。”
“谢谢。”
莫约半个钟头后,那男人一袭僧衣,衬得人清冷不少,一路上,他的眼眸中满是失而复得的神色,但走到时秋懿面前时,他将眼眸中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开口问道
“施主芳名为何。”
“时秋懿,时间的时,若秋的秋,很难写的那个懿。”
她说完后,将手上的一枚小玩意递给他
是小时候他买给她的一个小蜻蜓发夹。
他的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
“我的懿是超级难写的懿字对吗表哥?”
“嗯,是的,是壹次心动的意思。”
“那什么是心动啊季妄。”
“表哥也不懂。”
“原来你也不是无所不能啊。”
“说了很多次要叫表哥。”
眼前,是她扬起笑颜,对着自己道
“季妄,我回来了。”
他摘下僧帽,无奈的语气里带着丝丝的宠溺
“都说了多少次要叫表哥。”
她还是那样的回答
“那你在多说几次吧,说不定我就叫了。”
此时此刻,他才确定,那个自己带了五年的小孩长大了,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来回来找自己了,他上前紧紧抱住时秋懿,声音有些沙哑
“我终于,终于把你找回来了。”
时秋懿忍不住流了泪,嘴上还硬着道
“哪里有,明明是我怕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就回来了。”
“不管是哪种,以后表哥用绳子拴住你,绝对不会让你再丢了。”
时秋懿破涕为笑
“季妄,你拿什么来拴住我,别忘记了,你现在是个僧人。”
季妄看着她,想起了传闻
西洲时秋懿,三天十六郡。
大概就是,西洲女臣时秋懿,在三天内,把西洲丢失的十六个郡州都收了回西洲。
谋臣时秋懿的名号由此打响天下。
他轻笑,这些名号有什么用,她还是他记忆里那个固执的不肯叫自己表哥,嘴上傲娇,可可爱爱的小姑娘就行。
他将她的眼泪擦干净。
“表哥想了想,没有表哥你也可以过得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
时秋懿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但是没有表哥感觉像少了什么似得,为了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加好,还是要回来见一见表哥才叫安心。”
他拍了拍她的脑袋
“德行,个子长了,这贫嘴的功夫也涨了。表哥就问一件事情,你在帮哪边做事。”
时秋懿轻挑眉,不愧是季妄。
即使出家,天下事,他都知道。
这比较起那个棋痴。
嗯,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表哥比较厉害一点。
她道
“你做好准备啊,我在帮南疆做事。”
季妄轻笑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帮着西洲,秋崽,南疆可是不好跟的啊。”
他自小就喜欢叫她秋崽,长大了也没变。
时秋懿很认真的道
“季妄,相信我,由南疆来打破现在,绝对是最好的选择。他们能给所有的女子想要的公平公正,和崭新的未来。”
季妄思酌了一会对她道
“秋崽,真的想要打破吗。”
她对季妄点头
“何况,我想报仇。”
她朝着季妄伸出手,季妄点头笑着,将外层的僧衣脱下
“秋崽,我也想,以后,表哥陪你走。”
他握住了她伸出的手,她有些怔愣
“季妄,你这是?”
他眯着眼对着时秋懿道
“我既然要帮你,自然是要还俗了,前两日不见你我是去搜罗资料了,听闻你今日要走我也顾不得是真是假,总得先见见再说。”
时秋懿点头,心中有些暖和
“季妄,可是这一还俗,再加入南疆的阵营,这怕是会引起大康不满的。”
他无所谓的道
“那又如何,你站哪边,我总得站在你身边保护你,大康如何,西洲如何,羌族又如何。”
她真心诚意的笑弯了眉眼
“季妄,这辈子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不会骗我,还用全心全意对我好了。”
“因为你是我的遗憾,我打算用余生去弥补。”
——
翌日一早,众人便要一同赶路了,目前的脚程,在日落之前应是能赶到长安城的。
只是宁酒年抱着猫,黑眼圈颇深,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哈欠。
赵渺渺知晓缘由,不然还真以为做了什么事情呢。
她不过是睡了一晚上的地板,没睡好,浑身酸痛罢了。
但是为此,她还是对秦燃发难了一下
秦燃忍不住的轻咳,颇为心虚的看着衍辰,衍辰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小爵爷呀,本妃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
他将折扇捂脸
“世子妃,世子什么都行,样样精通,你问他去吧,没必要问我。”
她将云门放到一边,倚在云门上,阴恻恻的看着秦燃
“这事还真的必须得问爵爷不是,爵爷啊,敢问一下,别人都是怜香惜玉,您怎么是巴不得香散了玉碎了呢。”
秦燃求救般的看着宁酒年,宁酒年心里也有气,自己睡一晚上地板又酸又痛,他倒好睡在床上一夜无梦。
此刻看见他的暗示,她权当眼睛突然被沙子糊住了什么都没有看见。
“世子妃哪里话,都知道我秦燃最是怜香惜玉之人的。”
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