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轻快的道
“他相信我做出的决定。”
“好,明日,在将军府等谢华夫人和镇北大将军回府吧。”
她行了个礼
“多谢太后。”
“后日便离开长安吧,我想听到撤军的消息”
“遵命。”
司徒姝然喝着茶心虚的到处瞄着,谢青稍稍歪过头道
“你也一样,后日启程,和你的夫君回司南城好好过。”
“母后,儿臣多陪陪你不好吗?”
谢青笑着饮茶
“以前不是老想出皇城,想着当江湖女侠,游历大江南北吗?”
司徒姝然尴尬的捏了捏头发,随后撒娇般的对谢青道
“儿臣现在一点都不想,就想陪在母后身边。”
谢青笑眯眯的道
“那就晚了。”
“若我心在硬点就催着你明日回去。”
司徒姝然瘪了瘪嘴不说话,委委屈屈的伸手拿绿豆糕,谢青幽幽的道
“怎的,我还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
三人寒暄了一会,天色已晚,两人不便再留着,便先行离宫。
犹记当时,谢青也是这么望着她们的背影。
只不过,那时年少,她们的世界里只有她,和莲芯的绿豆糕,装得再多的不过是长安。
如今,当是少年,她们的世界里,多了一个亲人,须相伴余生,而装的最多的,便是家国情怀。
外嫁的姑娘,终究不再与自己那么的亲近,不再会抓着自己的衣袖,好奇的问问题,躲怀里撒娇。
许是意识到了身份有别一事。
谢青淡淡的笑了,从思绪中回到现实
“莲芯,替老身梳妆。”
“诺。”
——
皇城外,赵渺渺握紧手中的郡主诏令,心下坚定,且相信着谢青
“姝然,你说,明天我会等到吗。”
司徒姝然将公主诏令收好放入衣袖内,轻声道
“你不相信任何人,也得相信我母后,她有这份权力,只不过,渺渺,五年之内,这件事,世子爷也答应吗?”
赵渺渺点头
“他说了,不触及底线都可行。”
他的底线,是父母。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会触及的,若是触及了,她自己也不答应。
他的父母是那样好的人,比自己的爹娘,好上许多。
“世子爷对你可真好。”
赵渺渺笑着道
“在这里,他能,且只能对我好,若是对你好了,我不得怀疑你们有私情?”
司徒姝然伸手推了推赵渺渺佯怒道
“你都拿姐姐来编排了。”
赵渺渺双手合十,装的可怜的往她怀里靠
“阿姐我错了,原谅妹妹吧。”
司徒姝然受不了的推开她
“别别别我错了,是我错了,你正常点,这样让我想到某些人。”
某些令人作呕的人。
赵渺渺咯咯的笑着从她怀里起来
“不就是一个许慧吗,那神情,我们家星云学的那叫十足十的像,改天带你看看。”
司徒姝然揉了揉手臂
“我放着本尊不看,看你们搁着膈应我,我是有多毛病啊。”
赵渺渺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好啦,不就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小丫头吗。”
司徒姝然淡淡的道
“可是百里砚要纳她为妾。”
赵渺渺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拍了拍她的肩,司徒姝然继续道
“我感觉,我心里是有他的,但母后教我,做正妻,必须要大度,他三妻四妾,这是正常的,就算我父皇那么的爱她,他也是纳了侧妃,生了司徒景月。
渺渺,可是我下不去那口气,我总觉得堵得慌。”
她到最后,有些委屈的道
“这是我的男人,凭什么要和别的女人分享。”
赵渺渺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
“姝然,你可以开口,说你不愿的,没必要那么大度。”
司徒姝然靠在她的肩上道
“我想向世子爷讨一对情蛊。”
赵渺渺愕然
“想喂他吗?”
“对。”
赵渺渺的手放开了她,轻声道
“这是你跟我提的第一个需求,我必须满足你,姝然,你帮我太多太多了。”
司徒姝然轻笑
“帮自己的妹妹,不计较得失。”
她低头,从怀里拿出小小的了一对木盒子,一黑一银
“黑色子蛊,银色母蛊,这是我身上最后一对情蛊了,送给你。”
“子蛊死,母蛊元气减半,服用母蛊者余生将孤独终老,母蛊死,子蛊也死,这叫陪葬,若是想解除,只有南疆大巫祝可解。”
司徒姝然握住盒子,对着赵渺渺道
“谢谢。”
赵渺渺轻声叹息道
“用外物绑住的,终究不是爱。”
“可在时间的推进中,总有一天,会真正动心,你也说了,情蛊只是绑住两人的生死,而不会产生爱情。”
——
慕家客栈内。
星云的房间里。
宁酒年依旧在昏睡,而秦燃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只得换个房间。
到了晚上,秦燃准备上榻休息的时候,宁酒年突然呓语
“长安……求求你……求求你……走,快走,快走……”
秦燃听的清楚,他有些疑惑,长安城,为何要求。
他走近了打算再听,没想到她睁开了眼,看了会周围,眯着眼而后沙哑的道
“水……”
“我给你倒。”
秦燃倒了杯温水后,扶着她坐起,将水递给她,让她小口小口的喝着。
秦燃自是没忘了刚刚她的呓语
“宁酒年,长安,是个人?”
宁酒年握着水杯的手松开,秦燃眼疾手快的将杯子抓住,她问道
“谁告诉你的。”
他如实道
“刚刚你自己说的。”
宁酒年靠在他的身上,轻声道
“司月朝军师萧长安,可知。”
秦燃将水杯放在了桌子上,过滤着脑海中的信息,最后搜寻到一个人
一个和池默,桑淮一样,是南疆的秘密。
他道
“我知道了。”
宁酒年反问道
“你不问我,为什么知道她吗。”
秦燃摇头
“司月朝史册,有心人翻一翻就知道,毕竟世界上只有一个萧长安。”
宁酒年轻笑,打消了心底的想法
“你拿枕头垫着我背后吧,我想说说话。”
秦燃也多了几分耐心。
“好。”
“秦燃,我跟你聊聊我的小时候如何?”
“好,你说我听着”
宁酒年咳了几声,随后道
“我的小时候啊,其实是挺幸福的,孝元皇帝最宠的孩子和我是特别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