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去看外公。”
秦暗一如既往的命令语气,甚至不会问她有没有空?
在他的认知里,她就是听话的小娇妻。
她该夫唱妇随。
可这次,季晴却没有立刻答应。
她反问:“为什么突然看外公?外公是想见你,还是想见我?”
秦暗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有差别么?”
“外公如果想见你,你去就是了。如果想见的是我,我迟点自己去。”季晴解释。
“怎么?就不能一起?”
秦暗眉心拧出褶皱,很烦她将‘他们’分的那么清!
“离婚协议都签了。我们该保持距离,少来往。”
“证还没领。”
“一定要领证才算离婚吗?”
季晴抬头反驳他,“协议我签了,也搬出去了。我已经当自己是自由身了。你该放过我!”
秦暗眼底蒙上暗色,薄唇紧抿,默不作声。
沉寂,再次在空气中泛滥。
“我们还是分开去见外公吧。毕竟要离婚了。”
季晴把话题拉回来。
“前两天我去看他,他老人家说要见我们两!”
“外公有什么事要说吗?”
“你见到他,自己问。”
“……”
季晴无话可说。
医院。
秦暗一手提水果篮,另一只手强行牵起季晴的手,不容许她甩开,霸道强势的很。
季晴的小手在他掌心中发烫。
在他身后,望着他宽阔的肩,年少时为他狠狠动过的心,此刻砰砰跳着。
死去的回忆,在攻击她!
“你们来啦。”
病床上,面黄肌瘦的老人在看到他们十指紧扣的手后,眼眸发光。
“外公。”
季晴趁机挣开秦暗的手,一步上前,握住老人的手。
“晴晴好久没来了啊。是不是把我这老头忘了啊?”
老爷子肝癌晚期,浑身呈现病理性黄疸。
但季晴来后,他眉眼弯弯,脸上每条褶子都焕发精神。
“我怎么会忘了外公呢。只是最近脚受了点伤,养好了才出门活动。”
季晴浅笑,“外公最近还胃疼吗,要不要我帮外公刮痧?”
“哈哈,我们晴晴就是宝啊,一来就操心我的身体。来吧来吧,最近哪都疼。”
老爷子笑呵呵的,眼中的慈爱恨不得将季晴融化了。
季晴从床头抽屉里拿出她备在这的牛角刮痧板。
她自家爷爷最爱刮痧,以前暑假去农村生活时,她跟爷爷学过一手刮痧本领。
每次来看外公,必给外公刮一遍各大穴位。
“晴晴啊,老头子我下个月过生辰,打算给你订身旗袍。你来的正好,我叫人给你量尺寸。”
“外公,不用那么麻烦,我有衣服的。”
“哈哈,我当然知道你有衣服,但我就是想给你订制。咱们一家人穿亲子装,整整齐齐,到时全家福拍出来,多好看!”
说话间,老爷子已拿起手机,给他的老伙计打去电话。
私人订制需要量身,老爷子特意将设计师唤来医院。
季晴无法拒绝老人的好意,“谢谢外公。”
秦暗在一边沙发坐下,他不紧不慢拆开水果篮,修长的手指剥起大柑橘。
视线触及季晴与老爷子那方,他的嘴角扬起浅浅弧度。
这份宁静与温馨,只能在季晴身上获得。
季雨,只会将所有场面处理的很闹!
“晴晴啊,有动静了没有啊?”
老爷子眼神投向她的小腹,不言而喻。
“我……”
季晴心虚的瞥向秦暗,她不敢撒谎。
他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将一瓣柑橘塞进她嘴里。
太猝不及防,她不小心咬了他的手指。
秦暗不动声色的收手,回答老爷子,“我有点问题,在吃中药调理。”
他的视线垂落,定格在湿润的指尖上。
方才,她的丁香小舌润过他的指腹,那柔软的触感,犹似一股电流从指尖蔓延全身。
秦暗喉间干涩。
她的唇舌,那么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