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季雨,第一次抗拒季北辰的贴近。
深夜,他低调造访。
目的有二。
一是与她交接计划。
二、是睡她。
又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裹挟一身欲气向她逼近。
可嘴里却说着嫌她犯贱的话语!
季雨和他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恨他无比,却又很信任他!
甚至,被他骂犯贱,也还是被他那副坏到骨子里的模样深深吸引。
她和季北辰,变态的纠缠着!
今天。
向季雨扑去的季北辰,被她打了一巴掌!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落下。
季雨手心颤动,可脸上却染上变态的笑。
桀桀笑声,似疯似癫。
看着季北辰脸上逐渐浮显的巴掌印,她得意洋洋。
“你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反抗吧?”
可她的得意不过一秒,就被那个恼羞成怒的男人,生生斩断!
喉咙被他生生扼住。
窒息感,在脑海蔓延。
眼前渐渐漆黑,被死亡的阴影吞没。
直到季北辰松手,空气入喉。
季雨才找回活着的感觉。
她捂着被他掐红的喉颈,大口大口喘气,贪婪吸食空气。
即使如此。
也没有很恐惧的感觉。
甚至。
她还在笑。
变态的笑着,“你根本就不敢杀我。因为你知道,季晴已经是秦暗的了。现在,只有我了。”
“你能够得到的人,只有我!”
季雨眼里有着独一无二的嚣张。
因为她知道。
季晴和秦暗,现在已经在一起了。
季北辰像只跳脚的蚂蚱,踩在沸腾的油锅之中,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季雨不急不恼,陪他面对最后的挣扎。
只是。
越是到这个关头,她越是要支楞起来。
她也要让季北辰知道,不是他回头找她,她就会随时随地,给他贡献自己!
以后。
即使他想拿她当替身,也得问她愿不愿意!
主动权,只能是在她手中!
“季北辰,有时候我真的很服你……”
季雨看着那个男人脸上绷紧的肌肉。
他每一分不痛快的情绪,都让她觉得痛快无比!
“你应该很清楚,季晴对秦暗有多少年的感情?”
“以前秦暗喜欢我,你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把季晴弄到手,却一直没成功!”
“现在,秦暗已经移情别恋。季晴也得偿所愿。”
“即使如此,你还不打算放弃她?究竟是谁给你的动力,让你觉得,到这步田地了,都能得到她?”
季雨是最懂季北辰的人。仟仟尛哾
所以从她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季北辰的雷点上,疯狂跳跃!
季北辰恨不得立刻将她掐死!
可看着那张与季晴一模一样的脸,又怎么也舍不得!
她确实,掐准了他的命门。
知道他失去季晴之后,剩下的选择只有她了。
即便是当替身,当影子,他都会舍不得再毁了她!
季北辰挺直身子,侧身对向窗外。
半开的窗门边,他点燃一支烟。
烟头夹在指缝中,轻轻地在嘴边,咬住。
季雨望着黑暗中男人阴翳的眸眼,唇角的笑容却又僵住。
一时。
觉得他落寞又可怜。
犯贱一般的,心疼着他。
“你还想坚持到什么时候?”
季雨沉下一张脸,问他。
“不用我说,你也该能看出来。那两个人,现在想要他们分开已经不容易了。”
“我也不想一直陪你耗下去。给我一个期限!”
其实。
拿着秦暗给的一个亿,一个人生活在国外,季雨已经很满意自己的生活了。
可季北辰来找她,并且又威胁她。
把他们两个人拴在一根绳上,她又毫无办法!
这次回国。
明面上,她像是被季北辰逼着回来。
可是。
只有她自己知道。
在她的心底深处,还有一亩田地,为季北辰留着一颗苗。
总让他逼她、威胁她,让她不得不与他狼狈为奸。
但只要他输的一败涂地,输到一无所有。
季雨也愿意接纳回头找她的季北辰。
只是。
他不能那么无休止的耗下去!
她也不愿意,就那么陪他耗着!
“他们结婚。”
一口烟气从季北辰唇中缓缓吐出,“等他们结婚,我就彻底放弃。到时候,你也自由了。”
从他口中,听到让自己自由的言论。
季雨的心,不自觉地颤抖。
自从在外国。
他得知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季雨,不是季晴开始……
他就没有停止过折磨季雨的手段!
并且。
每次狠狠折磨她的时候,他都告诉季雨,那是她欠他的!她该为她的瞒天过海付出代价!
终于有一天。
从他口中听到‘自由’两个字眼。
季雨心动,又心痛。
他的意思是,假若他彻底输了,就给她自由。
那么……
即使输了,他也不考虑她?
她在他那里,就那么一文不值?
“但是。”
季北辰突然又吐出一声转折,“如果,让我知道,你故意撮合他们俩。即使我输了,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会让你,为你犯的错,付出惨痛代价!”
季雨嘲声一笑,“怎么?又要付出一双腿?”
“不。”
季北辰接话,吞云吐雾间,慢慢咬字:“是一条命!”
他的语气、眼神,布满阴狠。
季雨狼狈的笑了,“你对我,可真狠心!”
“既然如此。”
季雨眼里的光也淡去,只剩麻木,“以后少找我,也别碰我!需要我做什么,通知我就可以,其他事,你想都别想!”
“毕竟……”
季雨阴狠的眸卷过他,“万一成功了,我还有可能会成为秦暗的女人。刚做完修补术的身体,等着秦暗破呢!”
他们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却又风雨同舟,携手并进。
在那条船上,他们只能是狼狈为奸的搭档,不能成为床伴!
“这双腿,别露馅。”
季北辰低垂的视线,凝落在她的双腿上。
“放心!”
季雨咬牙,“同情牌,我比你会玩!”
“还有你家那老头……”季北辰道。
季雨接声,“他不知道,他的药被换了。我也已经把药换回来了。”
季北辰:“嗯,可以。”
那些肮脏手段,都有经过他二人的人。
他们俩,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正因如此,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没有双双退出,就一个也别想退出!
*
翌日。
清晨,第一束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入室内时,秦暗就醒了。
在床头,他静坐十几分钟。
什么也没做。
就只是静静的,看着身旁熟睡的女人和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