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亚,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我觉得问了白问,但我还是想听一听答案。
“你说。”
“你是抱着什么心情,为了这个国家和维札连手执行那个计划的呢?”
两个人为了不让圣王与教廷完全分裂,所以选择消灭圣王的存在,让教廷掌握实权,新的王是谁已经不再重要,不管那个王被教廷所拥戴,或是毁灭教廷,人们的心不再被旧的王所束缚。
他捧起我的脸,对上视线。
“……不是为了萨奥雷菲欧亚,我所期望的只有你的未来。”
“所以维札说你拜托他必要时将你了结,不是说谎嘛。”
打一开始就没有所谓将圣王救出来的事情,为了不想让我伤心,甚至打算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将他解决,然后再告诉我提亚伤重不治。
“是。”
一切都会是虚幻,如果自己没有任何作为,不管是现在感受到的温度,或是脑袋里对于遗忘感到的不安。
“是吗?”
眼泪落了下来,但不是因为悲伤或是难过,而是有种“太好了”的安心感。
因为自己用了那份力量,所以才能躲在现在这份不知能维持多久的幸福,这样的我有什么权利去指责公呢?
“我或许有点奇怪,一点也不后悔向圣物许愿,但是见到公那样的执着却又觉得那样是不对的,明明祈求的是同一件事,为什么呢?为什么你活下来我感到欣慰,而公的花没有复活我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总是祈求着他人的幸福。”
“提亚?”
“他的花复活并不会让任何人得到幸福。”
……幸福吗?是这个原因啊。
“因为那是不属于他的花……。”
我靠着他闭上眼,在含糊不清的思绪终进入梦乡。
隔一日的祭悼会在正午举行,被精心打扮的我被秘密地带往了会场,因为不适合带随从,我被提亚抱进上头的独立看台座位。
“有事情请吩咐我们,我们会在外面等候。”
看台的角度刚好不会被底下的群众看见,但又能完整看到仪式的会场,底下放满棺木,最前方的白色棺木没意外就是莎莉雅老师的了。
“老师……。”
我没有坐在位置上,而是横的坐在提亚的怀中,这种不成体统的样子,还希望不要被看到才是。
拉维尔在底下的会场作为特殊身分的参与来宾,忙进忙出的样子,我听着司仪的声音,想起以前在乔可罗的过往。
“……作为引领希望的光辉、飞往胜利的羽翼,即使化作恶鬼绝对不会忘记逝去的每一滴血,以此剑为誓,阻挠在前的恶意,必定坠入失败的深渊,从此在绝望的幽暗中长眠。”
我喃喃地念着,那时候打赢守城战,莎莉雅老师代替我呼喊胜利的宣言,一个字也忘不了。
提亚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可以知道他在乎。
“好好休息吧,圣神的子民。”
底下的挽歌演奏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一旁传来声响,众人先是惊呼一声,然后开始聒噪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我朝向声音的源头看去,原本放置莎莉雅老师的棺木的桌台断了一脚,棺木倾斜打翻,但……棺木是空的。
“空棺?”
不可能啊,情报难道是错的?莎莉雅老师的遗体没有带回来吗?
只见公爵脸色一阵铁青,一语不发离开会场,照公爵的个性想必底下的士兵会被追究责任吧,毕竟是和家人一样,被公爵一手带大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