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在天海上，他要最后一问。

......

“察觉了吗？”

陆遥观察着下方一幕幕，二徒弟都快死了，他叹了口气，并没有回应，也没有打算出手救天音。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

定下了，他便不会刻意去更改，他教了天音二十年，遇到的困难和挫折，都得天音自己去面对，是生是死，他不会再管。

如同他引导的化形妖族一样，妖族危难之际，他也未曾施手帮助，一切困难的、痛苦的，都不是刻意的，这便是命！

......

天音忽然笑了起来，他完全无视了胸膛上的那股巨力，就在那笑着。

“你这是为何？”

红狐看到这个高高在上的人，这个妖族的仇人，被她踩在脚下，不知为何，恨意慢慢消失了。

此刻瞧见天音发笑，她不知道是诧异，还是苦涩。

“我在笑——”

“大道无情！”

语落，天音身上突然爆发万丈光芒，这股力量把红狐弹了开来。

“生死之间，破境了么。”

红狐瞳孔一缩，却没有丝毫畏惧，一朵朵绯月之花盛开，在交互之间形成一种恐怖的杀气，似乎要毁灭一切。

以红狐为中心，周围的冰窖早已被绞碎，那些绯月之花组合成一个庞大的旋涡，如同龙卷风一样，在疯狂吞噬周围的一切。

“血海深仇，需要一个结局！”

她如是说道，朝着天音冲杀过去。

“十四重咒！”

天音看着这个得意的弟子，比自己最优秀的后辈、天剑执剑人还要出色的弟子，心中感慨万千，眼神中却无比冷漠。

他不会留手了，对方也不会留手了。

大道本无情，世人多杂念，故有恩怨情仇，如今他懂了，跨出那一步，此间事了，便再也不问世事。

天音一边和红狐打斗，一边朝天上飞去。

打斗的速度很快，飞行的速度很快，山川河流从眼中划过，太阳落下，黑暗来临，山巅山却亮起两道光芒，比日光更甚。

......

灵剑山的某一处。

“姐姐真能打赢那恶人吗？”小狐狸望着天空上的两团光芒，眼里有着担忧。

“一定能赢！要知道师尊已经牺牲自己......”

“山怪死了呀......山怪......”

小狐狸念叨着，忽然抽泣起来。

......

天海。

黑夜并没有阻碍陆遥的观察，下方的战斗清晰的展现在他眼里。

“还在打啊，这样打下去，只怕灵剑山都会被撸光！”

战斗的余波，倒塌了一座座山峰，尤其是山顶上，天河的流道都开始被改变，慢慢的，天河之水开始乱流，无数植物土壤被冲刷下去。

无数人族妖族都纷纷朝着山下跑去。

但天河之水宣泄的太快，他们只能抱着树木，抓紧一切能抓到的东西，然后来了一场刺激又冒险的漂流，像是一个瀑布一个瀑布的跳着，速度越来越快。

一些不幸的家伙撞到疙瘩直接撞死，还有的被天河水里的生物吃掉，运气好的也昏迷过去、不知死活。

活着的生物十不存一。

还清醒着的都在哀嚎。

“这也算两个神圣级别，也就是七阶的生物了吧，老二强是强，可红狐修炼的是种树修炼法，又有那逗比的金色毛桃作为灵根，根基显得更加雄浑。”

“这样碰撞下去，老二很快就要输掉。”

不过事情出乎陆遥的意料，在红狐召唤出奇楠灵根后，天音瞧着这棵怪树，没有直接硬碰硬的想法。

十四重咒施展开来！

精气神短暂合一，一股无比巨大的压力裹着奇楠巨树，两团光芒瞬间朝着灵剑山撞去。

轰隆隆！

撞到灵剑山的时候，灵剑山都被颤动。

接着天音不断攻击奇楠巨树，巨树不断在灵剑山上摩擦，硬生生围着灵剑山转了一圈，磨出一个陡峭的悬崖，从此往后，只怕没有生物能爬上来了。

“真是一场惊世大战，连灵剑山的剑势都崩溃了，只怕——”

“不好！”

“他们打到扭曲之海去了！”

陆遥发现情况超出控制了，扭曲之海是两界壁障，还在加固过程中，根本抵达不住两尊神圣生物的战斗余波。

陆遥想快速阻止，急忙给天蝉小气泡施令，结果还是慢了一步，扭曲之海那怪异却又脆弱的空间，遭受战斗余波，一下子崩溃开来。

天蝉小气泡迅速集结力量修复，但还是慢了一步。

轰！

天音被红狐打下了海底，处于一个诡异的夹层之中。

“我不杀你了，从今往后，我会把你一直镇压在此地，你余生，就慢慢在这里赎罪吧！”

红狐利用绯月之花把这个夹层层层封死，又给这些花施展了枯木逢春之法，就算枯萎，也会再度新生，从海水中抽取力量补足。

想破开封印，只能一击破出，磨是磨不出来的。

天音伤势沉重，在夹层中没有力量来源，只能一直衰弱下去，根本无法恢复，所以不可能突破封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