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寒先生。”不过他随即脑子就转了回来,看着喝水的男人,突然的羡慕,看看,人家女儿多贴心,都能照顾爸爸了。
这一个转身,差点又忘了说什么。
寒彻抬手示意小月亮收了杯子,扭头看向教练,“教练是有什么事情吗?”
教练小迷弟一样的看着一家三口,艰难开口,“寒先生,不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参加卡丁车比赛的兴趣?”
“比赛?”寒彻手里的安全帽被温暖阳拿走了,他低头看了一眼。
“是是啊,三位的成绩都在墙上,想必您也看的出来,您和夫人还有小姐的成绩已经几次刷新了我们俱乐部的最高成绩,包括了我们最有可能夺冠的队员成绩。”教练突然觉得有一道莫名的气场朝着自压了下来,让他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
在俱乐部多年,又带过很多队伍,他也算是见过形形色色很多人了,可是面前这一家三口,还是让人觉得十分与众不同,不敢小觑。
“抱歉,没兴趣。”寒彻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拒绝了,“谢谢厚爱。”
即使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教练还是觉得很失望,不过送走了三个人之后还是释然了。
这一家三口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不缺钱不缺名利的,而且人家轻轻松松的就可以跑出一个破纪录的成绩,又怎么会看的上这点荣耀。
哎——真是还是觉得好可惜啊。
寒彻抱着小月亮和温暖阳并肩离开,温暖阳勾着寒彻的胳膊,“要是参加卡丁车比赛,还不如去赛车场呢,那里还能有炫酷的技能。”
“你给我打住,收起你那蠢蠢欲动的心。”寒彻晃了晃胳膊。
“我就是说说,又不是小孩子了,早就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了。”温暖阳嘟嘟嘴,意有所指的看小月亮。
小月亮呵呵一声,“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几个人今天晚上回的是幸福家园,曾经,寒彻住过很多年的老校区。
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多。
杨华已经安排人提前将家里打扫过了。
之前七年时间里,寒彻几乎没怎么回来收拾过,家里落了一层又一层的灰尘,自从上次回来发现温暖阳还活着的消息之后,寒彻就固定让杨华安排人过来做清理了。
这次三个人打算过来住,特意让人又过来收拾了一通,杨华还特意将送到私房菜馆没用完的菜拿了过来,以准备他们明天所用。
小月亮好奇的打量着这整个家都还不如她卧室大的地方,小身子麻溜的将三个房间看了一个遍,心中暗道,真小。
这是个三居室,这边的小区都是这种户型。
三个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寒彻卧室,还有一间是荣兰的卧室。
不过虽然有些小,有点旧,但是房子手里的很干净,而且那上了年头的家具还带着几分年代感的感觉。
小月亮扒着门框看站在客厅阳台的两个人,“爸爸爸爸,这里就是你和妈妈住过的地方吗?”
寒彻拍了拍温暖阳的肩膀,回头走向小月亮,“是啊,觉得怎么样?”
小月亮实话实说,“有点小。”
寒彻一愣,随即笑了,拉着她将三个房间介绍给。
荣兰的卧室里放着一个漂亮女人的相框,看上去二十三四的年纪,只一眼,便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这是奶奶。”寒彻在得知小月亮的身份之后,有带着小月亮去过一次荣兰的墓前,正式介绍了这个小孙女。
“奶奶长得真好看。”小月亮抬手摸了摸那温柔的女人,看了,便觉得心安,然后她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指指寒彻的,最后落在照片的人身上,“我们的眼睛都像奶奶。”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是夸你自己呢?”温暖阳不知道什么抱着胳膊站在了门口。
这里所有的一切灰尘扫净,可什么都没有改变,一切都还是原来的味道,好像什么都没改变过。
父女二人回头,小月亮嘿嘿笑了,“是啊,我们都好看。”
寒彻又给母女二人说了些自己对于荣兰不多的回忆,其实温暖阳以前都听过了,那是一个矛盾而温柔的女人。
和自己喜爱的人在一起,会让她觉得是一种罪过。
第三者的身份到死都是难以了却的痛,纵使面对的是寒家那样的大家族,都是无法释怀的事情。
“这里的东西都没变。”十一点多,小月亮睡下之后,两个人却没什么睡衣,关上门窝在客厅的沙发上靠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看,我那盒没抽完的烟。”温暖阳抬手指了指茶几上的两个烟,有一盒专门的女士香烟,是寒彻特意给她准备的。
她伸长了胳膊捞起来,“都过期了,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浪费了这么好的烟。”
寒彻抽出一根,在手里转了转,然后又放了回去,轻笑,“留着吧,纪念品。”
温暖阳啧啧一声,盖上盖子,“我还记得当时你千方百计的想让我戒烟来着,还买了这么贵的女士香烟,不过你应该清楚,这烟没劲儿,抽起来也不得劲。”
寒彻夺了她手里的烟扔到桌子上,垂眸看着怀里好像有点多动症的女人,低声说道,“二十七那天下午,我就跟在你后面,看着你一个人蹲在小区旁边超市门口抽了三盒烟。”
温暖阳想去拿茶几底下酒瓶子的手一顿,回头,“寒彻,你记得可真清楚。”
那天下午她自己都不知道抽了多少,只记得半路的时候往超市里又跑了一趟。
“记性好,没办法。”寒彻将人搂的更紧了些,“当时我就在想,我得帮这女孩把烟给戒了。”
温暖阳胳膊肘戳了戳他心口,“昧良心不?”然后挣扎着身子将茶几上的蒸发的还剩下小半瓶的酒拿了出来,“寒彻,这可有个年头了吧?我记得当时我们就喝了一次。”
寒彻低笑出声,随后点头,摸了摸温暖阳披散的长发,“你走后,就再也没动过。”
真好,时隔多年,他们又一起坐在这里,而旁边的卧室里,睡着他们的四岁的女儿,这样会让他觉得,好像这七年,他们真的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温暖阳扭头亲了亲他嘴角,“乖,去拿杯子。”
两个人喝着七年前剩下的酒,像是圆了一个不可说的约定,黑夜里,他们紧紧相拥,轻轻碰了碰杯子,“暖暖,有你真好。”
有了她,他就有了全世界。
“寒彻,有你真好。”温暖阳握着杯子穿过他的胳膊,勾着手臂,交杯酒的姿势,她修长的脖颈在月色下轻轻扬着,手指翻动,饮下一杯酒,定定的看着他,“因为你,我才愿忍受这世间寒凉,我才愿爱这不完美的世界,我才想做一个予人温暖的人,寒彻,是你改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