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彻和温暖阳要发毛了,两个人本来是想出来度度假,看看风景,顺便做点事情的,可没想到竟然就困在这里好几天。
白袍子让后厨准备了丰富的晚饭,带了两壶自酿的好久送过去,“真是失礼了,不过先生好歹也是一家人,应该不会和我这老头子计较这么多的吧?”
按理说,白袍子年长,和寒年华是故交,就连寒年华都得礼让三分,又是这酆都城的负责人,甚至于寒彻和温暖阳还有求于人,可白袍子对他们两个人的态度却可以说是十分客气了。
搞得本来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人一瞬间不好意思了。
两个人都看得出来,白袍子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随心而动,并非可以向让他们觉得不好意思或者怎么样的。
不过寒彻听着这套近乎的话,嘴角还是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两下,“道长客气了。”
道长嘿嘿的笑了,主动的倒了三杯酒,不等寒彻他们问,便再次开口,“夫人神魂不稳,不太适合在酆都城随便行走,不然随时都有魂魄立体的危险。”
温暖阳和寒彻刚握住酒杯的手都是一顿,半晌,温暖阳开口,“可是为什么上次没有这么明显?”
“上次为了引老先生的魂回来,用了些手段,但是后来也起了不少乱子。”白袍子解释。
“那暖暖这情况是只有来了酆都城才会有吗?”寒彻担心,如果他们去其他地方也会有危险,,
白袍子,“嗯,只有在这里才会出现这种情况,酆都城摆阵做法的人太多了,而且这地方阴气较重,所以……”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可是他们都听懂了。
这里吸引鬼魂聚集,所以很多地方都设了阵法,以防出了不该有的乱子。
憋闷了三天的气突然就散了,两个人莫名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由寒彻举杯,没有开口,却表示自己为小人之心的惭愧。
看着坦荡的二人,白袍子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先生应该知道,老先生生前在荣夫人墓前锁魂阵的事情。”
寒彻捏着杯子的手微紧,面上却十分淡定,“嗯。”
“其实,在当年荣夫人走的时候,老先生就已经引出了自己的情魄去寻了合适的身体,而现在我们发现,应该是找到了。”白袍子多喝了两杯酒之后才决定要将事情告诉寒彻。
毕竟之后引魂入体可能会用的到寒彻的血,他并不能确定,而且这事儿多少也算是和寒彻有关,人家有知道的权利。
寒彻和温暖阳都愣住了,寻找适合的身体?找到了?
是他们想的那样吗?
“道长的意思,是他的魂魄去夺了别人的身子?”寒彻没办法不这样想,心中有些反感这样的事情。
“先生这么想便是错了,老先生情魄寻的一定是已经没了魂魄的躯壳,非但不是坏事,反倒是因为先生,所以才让那人重新活了过来。”白袍子抬手摇头,反对寒彻的认知。
寒彻却不太苟同,但是也没再争辩,无论到底是好是坏,都已经做了。
“再说锁魂阵,我想,那里应该是真的困住了荣夫人,甚至老先生夜里去的时候,还会有机会见到人。”白袍子猜测道,对于之后的事情,寒年华是没和他分享过的。
毕竟他们当时都觉得那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等到寒年华死的时候,再放了荣兰的魂魄,让他们一起去投胎转世,经过他们的安排之后,下辈子两个人就是有缘人,可中间却出了变故,寒年华等不及,主动去追了。
温暖阳又觉得这周遭冷飕飕的了,看到鬼魂?
她脑海中也闪过那些模模糊糊的场景,每一帧都看不清楚,可却又好像真是存在过。
大殿里,虔诚诵经的人,虔诚叩拜的人……
经过叶铭的话之后,她知道,那是叶铭的儿女。
可是想起来,那模糊的感觉,依旧还会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是想等一起,他为什么要抽出自己的情魄?”寒彻却没那么好糊弄,对寒年华依旧是不满的,明知道委屈了母亲,却偏偏连个死人都不放过。
“当时放出去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锁魂阵困不住你荣夫人,到时候荣夫人无论是投胎还是找到了宿主,那情魄都能将人找到,只是没想到先生等不及了,甚至愿意就这样断了和夫人的情缘。”白袍子无奈的叹息。
寒年华当初口口声声说去追着人去,却忘了寻回那一缕情魄,一个不完整的人去投胎,别说遇不到荣兰,就算是想要爱上一个人,都做不到了。
“情缘?他们能有什么情缘?”寒彻嗤笑一声,“我母亲想来是更愿意自由,下辈子不遇到才好。”
他是不希望的,荣兰那样温婉的女人,不该下辈子也过的那么辛苦。
白袍子没想到寒彻竟然对寒年华怨念这么深,又一次犹豫,自己后面的话到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道长有什么尽管说就是了,有些事情做都做了,我也改变不了太多。”看出道长的犹豫,寒彻干脆的说道,他现在的心脏承受能力是越来越强悍了,“刚才你不是说找到情魄寄居的身体了,怎么,你该不会是想说,凭借这一缕情魄,你就能将老头子给复活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寒彻也真是无话可说。
不过还是不大乐意的补充了一句,“你可别忘了,老头子当初是主动求死的,就算是你将人救活了,他搞不好说给你一句多管闲事。”
对于寒年华是否能复活,抬头一直都想的是否,并不是不愿,是一直都觉得不可能。
但是如果真的能做的,他大概也不会阻止的,只是依旧不喜欢老头子就是了。
然而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的时候,他脑海中还是倏然闪过了年少时候,寒年华对自己温柔慈爱的模样。
如果不是知道了私生子的意思,他会一直都以为自己有个英雄一样的父亲,可那到底是骗孩子的。
白袍子看着略显倔强别扭的人,定了心,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