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先打个电话问问吧。”有和荣十三这两天走的比较近的人小声道,去了门口的廊檐下打电话。
人来人往,又夹杂了雨噼里啪啦的声音,可手机里传来的只有: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出去寻荣十三的男同事回来了,“小刘,你在给十三打电话呢?”
小刘点点头,手机里还在重复那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算了,可能她还是不合群吧,我们先进去吃饭,明天上班见面再说。”男同事也不再纠结,知道荣十三学历低,但是天分高,和他们平日里走的并不算亲近,临时逃了,也并不新奇。
小刘垂下眼眸,嗯了一声,“等晚上再给她打电话问问吧,十三这做的太不地道了,临阵逃脱,真的是。”
一边摇头,一边无奈的笑。
两个人进了火锅店,辛辣的香味,热烘烘的火锅,无言的享受。
没有人注意到荣十三被泡在路边下水道里自动关机的手机……
寒彻是在夜里惊醒的,他本就睡得不安稳,刚要睡熟的时候,突然就开始做梦,迷迷糊糊的,醒了却记不得自己都梦到了什么,只觉得心里有些慌。
温暖阳睡得浅,也跟着坐了起来,担心的看他,“怎么了?”
寒彻摩挲着在黑夜里抓住温暖阳的手,紧紧握着,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沙哑着声音开口问,“有消息了吗?”
温暖阳无奈的摇头,“听说,青衣那边也还在查,联系不上人,白道长一直都没再来电话。”
她一直都在等消息,有些困,可睡不着。
寒彻下了床,倒一杯温水,递给温暖阳一杯,看着外面的夜空,月明星稀,可当他抬头看过去的时候,月亮也渐渐被乌云笼罩,随后,天沉了,低了……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不消片刻,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落地钟上的时间是两点十分,时针和分针几乎重合。
王宇能听到外面的雷声,可是他和所有小道士一样穿着道袍在院子里地毯式的搜索,头顶的夜空里的月亮依旧狡黠,而别墅外面依旧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光亮,而那月光,也仿佛是为了他们这栋别墅而存在。
他突然觉得心慌,突然有人大喊,“师父,找到了,在垃圾桶里……是罗师兄!”
王宇跟着人群一起跑过去,他打晕的人穿着他那不合体的西装倒在满是聚乙烯材料的垃圾桶里,被人拖了出来,脑袋还有些支不住。
而后,他听到了电梯打开的声音,是一个穿了一身白大褂的男人走了出来。
外面的雷声还在继续,月空也亮的惊人。
王宇在人群后意外,却又不惊奇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些。
Joy?
他真的是被青衣道长藏起来了?
当初实验基地被毁,joy也被人全方位的拍了照片,他一直在追捕,一个侧面就能认出这个男人。
“找到了?”joy语气轻飘飘的问。
青衣也从一见房间里走了出来,沉着脸吩咐,“全都看身侧的人,是不是你们师兄弟!”
Joy饶有兴致的笑了,不再说话,只静静的看向人群,不过手里却多了一把枪,悠闲的把玩着。
王宇镇定的和其他师兄弟一样,余光却扫向joy,不敢看的太明显,看一眼就收了回来,他眸光清澈的看身侧不知道师兄还是师弟的人,大概是师兄弟太多,那人一眼没敲出来。
王宇无害的笑,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盘算着如果他也开枪,将joy一击毙命的机会有多大。
“我没见过你!”突然,他左侧的人在看他第二眼的时候大叫出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他身上。
王宇面色不变,却在露出笑容的那一刹那,迅猛的抽出了藏在胸口的枪,抬手就朝着joy打了过去。
砰砰——
接连两声枪响,众人全都抱头低下。
王宇右肩中弹,却看到对面的人一滴血都没流,仿若金刚不坏之躯,可胸口明明有一个大洞。
他吃痛,对方的黑黝黝的枪口又朝向了自己,弹片擦着他耳朵堪堪的划了过去,麻木的疼,耳朵嗡嗡作响。
他也接连开了几枪,对方不多不闪,精致的朝他而来。
王宇清楚的看到了那枪口里黑洞洞的线路板一样的东西,胡乱的开了两枪,不敢恋战,看向那无际的黑夜,朝着围墙翻了出去。
“嗯——”
他闷哼一声,在爬上栏杆的时候,后背中了一枪,可没有撒手,翻身朝着黑夜跳了进去。
青衣站在窗前,若有所思的看着竟然走出别墅的人,猛地抬脚追了过去,“去出口!”
Joy心疼的看着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机器人,惋惜的挑了挑眉,“枪法差了些。”
酆都城电闪雷鸣。
王宇不知道自己怎么翻过那栏杆,就落在了雨夜里,雨水打在头上,噼里啪啦的疼,地上很快就积了一滩红色的血水。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可不敢耽搁,艰难的撑起身子。
一道闪电下来,照亮了整个黑夜。
温暖阳猛地踩了刹车,“真的是王宇!”
寒彻也连忙下车,两个人迅速的将人拖回车上,车子扬长而去的时候,那混杂了血水的雨也流进下水道没了踪迹。
“是枪伤。”温暖阳去了后座,前面换成寒彻开车。
他们睡不着了,就想出来碰碰运气,在隔壁街的时候,温暖阳耳朵尖,又是刻意搜寻王宇的声音,在啪的一声之后,她就听到了仿若王宇闷哼的声音,便赶了过来。
雨水冲刷着酆都城。
青衣从出口追了出来,外面的街道一片平静,只有偶尔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夜空,却看不到任何人影。
“刚才有人出来吗?”他回头问门口值班的小徒弟。
徒弟摇摇头,知道今夜有事,不敢睡,精神的很。
“难道他能找到别的出口?”青衣看着地上汇成水流的地面,“师兄走了吗?”
“还没。”他的小徒弟知道师父出来,打着伞迎了出来,恭敬道。
青衣看着在会客厅里昏昏欲睡的白袍子,“师兄好精神,不知道今日前来是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