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姑娘大年三十不回家出来和男人滚床单?
该不会不是什么正经姑娘吧?
那样,他们是喊嫂子还是不喊?
纠结。
“温暖阳。”寒彻还指望莫尘去打听温暖阳住那栋楼,干脆的说了人名字,他弯腰收拾茶几,莫尘也连忙帮忙,好奇追问,“就是隔壁班的那个学霸?”
“嗯。”寒彻将鱼刺扔进垃圾桶。
“是我们小区里那个?就是家里出事的?”莫尘又问。
哗哗的水流声响起,寒彻点头。
莫尘懂了,为什么人家姑娘大年三十跟彻哥回家了,因为家散了。
年纪相当,而且以前又是别人家的孩子,人也聪明,听说最近挑衅了不少小混混,身手也配的上彻哥。
想想最近社区里有关温暖阳的传言,莫尘觉得,热血沸腾。
只是,莫尘想到了早些时候学校里的传言,“彻哥,那个温暖阳,听说是个不食五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就这一点,有点配不上他们全能的彻哥,总不能彻哥娶个媳妇回来,当祖宗一样供着吧?
女孩子,怎么也得会收拾个家务,做个家常便饭,这样……
“我会就可以了。”寒彻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不满遐想。
莫尘收敛了思绪,没有任何意义了,老妈说了,感情这东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半点插手不了。
在莫尘这个小能手的帮助,寒彻在下午五点的时候就知道了温暖阳的住所,确定温暖阳应该没有出门,寒彻就拎着保温盒上门去了。
昏暗的房间里,温暖阳自从进屋之后躺在沙发上就没动,随意的盖着一条毯子躺尸,迷迷糊糊的,一会儿饿醒了,一会儿又饿的头昏睡了。
她的大年初一,过的如此狼狈不堪,甚至在外面天暗下来的时候,她在窗户上还看到了温子规。
梦里面,哭着喊爸爸,“爸爸,你带我走吧,妈妈不要我了,我一个人要怎么过?”
好像有拍门声响起,她觉得应该是爸爸来接她了,挣扎着蹬腿,却怎么都到不了那几步之遥的门口。
后来有锁被拧开,门推开的声音,冷风传了进来。
寒彻拎着保温盒,摸索了半天才打开灯,这才看到玄关门口摆了四五双鞋子,歪七扭八,有的鞋口还塞着粉嫩嫩的袜子。
旁边的架子上也挂了很多衣服,乱糟糟的。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酒味和烟味混杂在一起的怪异味道,似乎还有食物腐烂的味道。
寒彻蹙了蹙眉,他迈过玄关,关门。
进去之后才发现,客厅的地上还丢着好几本被撕坏了的书,其中就有他们高三的复习题。
小沙发上也散落着女孩子的毛衣内衣,胡乱的堆在一起。
女孩子蜷缩在沙发上裹着一个花红的毛毯,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
寒彻皱了皱眉,这真不像个女孩子住的地方,邋遢大汉的家里也不过如此了吧?
茶几上堆满了瓶瓶罐罐,寒彻推了半天,才终于腾出了一个地方放他的保温盒。
“暖暖?”他踢开地上的烟盒和酒瓶子,抬手掀她的毛毯。
“爸爸?”温暖阳睡得迷迷糊糊,本来就不踏实,有人拽她的被子,还是第一时间就醒了过来,不过人还有一种在梦里的感觉。
寒彻的手一紧,“我是寒彻。”
寒彻?
温暖阳心漏了一拍,蹭的就坐了起来,瞬间清醒了,“你怎么进来的?”
她清楚的知道这是自己家里,可这个男人怎么进来的?
“想你,就来了。”寒彻站在沙发边上居高临下的看她,“肚子都饿的叫了,吃点东西吧。”
温暖阳猛地抬手捂住肚子,脸上露出尴尬的红云,想要嘴硬说不饿,可寒彻已经打开了保温盒,饭香味飘了出来,比楼下饭店的味道还好闻。
她不太争气的咽了口唾沫,肚子更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寒彻看了一眼勉强还算干净的餐桌那边,将东西都扔在地上,擦干净让她坐过来吃饭,回头问他,“家里有垃圾袋吗?”
“不知道。”温暖阳摇头,大口吃肉,心情变得都好了些。
寒彻认命的不再问她,穿上外套去了一趟楼下。
“寒彻,我记得老人说,大年初一不打扫卫生。”温暖阳看着将东西撞进垃圾袋里的人。
她自己都难以想象,不过短短三天,她白日还不常在家,竟然制造了这么多垃圾,真是人才。
温暖阳得意的笑了。
寒彻无奈的看她一眼,“明天再扔出去,不然你早晚被自己毒死。”
迅速的将所有垃圾都分类装到袋子里,五六个袋子放在玄关门口的柜子上,他又拿着她的鞋子进了卫生间。
洗手间里哗哗的水声响起,洗衣机也久违的转动。
温暖阳吃的七分饱,咬着筷子看客厅里拖地的男生,没良心的说道,“寒彻,我可没让你帮忙。”
寒彻呵呵笑了,“虽然你提了裤子就不认人了,但是好在我追踪技术不错。”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受虐倾向,不然怎么觉得帮她打扫卫生,这么有成就感呢?
温暖阳耳朵红了红,故作镇定的说道,“昨天只是意外,大家也都是成年人了,不必当真。”
“对不起,我还没过十八岁生日。”寒彻朝她无害的笑,“而我,当真了。”
温暖阳想起自己也没过,笑了笑,继续吃饭,看看饭,看看变得干净的房间,觉得,有这个男朋友也挺好的。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暖的了床。
寒彻将房间打扫完,已经九点了,温暖阳淡定的窝在沙发里打游戏,桌上剩了一小半的饭菜凉透了。
寒彻随便热了热,狼吞虎咽的吃了,想着,自己这个女朋友有点能吃,明天多准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