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道:“将军英明,这地方本应破烂不堪,杂草丛生,修补除杂之事非一朝一夕能完成,这两人费了这么大的劲,整得跟自己家住院一样,定然是要长住。”
魏战英看了看对面的二层小楼,朝着程四一挥手,跨步进了书斋内。他在一楼转了一圈,看了看木质的书架,古朴的案几,又往侧间转去。
转到一间十几张床的卧房时走到其中一张前驻步片刻,出了卧房又上了二楼。
他又将二楼转了一圈,眉头一皱,唇角一勾,轻声道:“三个人。”
程四摸摸头发,恍然醒悟,“将军英明!这楼下的卧房床铺虽多,可只有一张床上被褥整洁,可见楼下睡了一人。这二楼两间屋子两张床都有住过的痕迹,可见二楼睡了两个人。”
程四点着头,“一个人加两个人确实是三个人,他们有三个人……可是!”
程四语气里忽然带了点惊慌,“可是咱们只抓住了两个人,原来还有同党,跑了一个!”
魏战英笑笑,一张英俊洒脱的脸跃入眼前,木槿江畔的一幕在他脑中一闪。能一次射灭六盏花灯的人绝非池中之物。那人势必也要找到。
魏战英点点头。
最后,他命令程四将楼上楼下搜索一番。
搜出来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
魏战英往那些东西里瞟了一眼,笑道:“没钱。”
程四俯下身,将一堆杂物翻了翻。拿起一串挂链看了看,街道上摊堆里最低级的货色。又拿起个刻着“金巧手”三个字样的陶土娃娃摸了摸,一眼就能看出的赝品。
最后又看了看烂树叶编织的蚂蚱和废草纸糊的纸老虎,叹口气,“果真很穷,这所有的家当加起来也超不过五两银子。”
捏起几个色彩鲜亮做工精细的纸鸢道:“最贵的当属这个了。”语气里有一点点的怜悯之情。
魏战英又朝地上的物件看了一眼,哼笑一声,眼睛一亮,迸出两个字“虚伪!”
程四啊了一声,抓抓耳朵挠挠腮。他跟随魏将军多年,被誉为最懂将军之人,也因此备受将军重用,很多重要场合都只带自己一人。自己就是将军的应声虫,就是将军的解说官,可……可是有时候将军的思维太跳跃,自己跟不上啊!
程四脑中急转,累得鼻尖都冒出一丝细汗。
是的,将军智慧超群,自己那点小聪明哪能事事攀得上边缘。
于是,程四虚心道:“请将军指教,属下实在琢磨不出‘虚伪’二字的深邃。”
魏战英转身面向窗外,看着如牛羊般腾空而过的云彩道:“这两个人无钱无财无贵重之物,却打扮地风度翩翩,如花似锦。如此注重外表不是虚伪是什么?”
程四恍然大悟,“将军英明!这二人确实虚伪,一身锦衣绸缎不知实情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富贵子弟。唉,他们这种人真是徒有其表。哪像将军您啊,咱们将军府单单皇上赏赐的奇珍异宝就占了两个库房,但,”程四打量着轻衫简带的将军继续道:“将军除了在庄严场合才着重打扮之外,都是一身朴素,将军这样的才是真正富贵之人!”
魏战英呵呵笑笑,并不是得意于程四的溢美之词,而是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闪过。
要想留住这两个人又有何难!魏战英心中有了计策心情也豁然开朗,他满面春风地走出牧云山居,骑着黑电往山下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