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战英听杜垣凌说完,欣慰地拍拍杜垣凌的肩,颇有长辈对晚辈说话的语气道:“垣凌,你做的很好。”
垣凌得了夸奖眼中神色盛了些。
魏战英又详细了解了一些情况,具体状况掌握后,他喜忧参半。
喜的是银川郡守杜澈并没有死,只是被围困在大阳山上。忧的是程四率领的五万大军最早也要半月才能赶到,而到那时再救人,显然已经太晚了。
魏战英想了想,要来笔墨,立马写了封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往桐陵催促援兵。
杜垣凌喜极而泣,“太好了魏叔叔,这桐陵离此处仅仅一日的马程,我请求支援的书函已经发了两日了,一兵一卒都没见到。哼!有了这将军盖印的调令看他桐陵郡守敢不从!”
魏战英点点头,居中城被站,琼洲全军覆没,这是能调到的最近的兵力了。
他拍拍杜垣凌的肩,“待明日来了援兵,就去救你父亲。”
杜垣凌点点头,脸上露出欣喜的笑。
那笑容还未结束,魏战英却突然脸色大变,他眉头一锁,敛起目光往远处的大阳山看去,表情异常严肃。
风泽也看向青山白云交接处,团团白云蜂拥向西,山巅大树左右摇摆,他低声道:“起风了,怕是等不了一日。”
魏战英看着风泽,风泽如此轻风细雨的一段话落在他心里重如千斤巨石,魏战英神色大骇,“公子!”他朝着风泽深一鞠躬,“请公子指点。”
锦绣摸摸额头,又有些糊涂了,“就这一小会,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看向最明白的人,“就是呀风泽,你再说清楚些。”
风泽依旧看向远处大阳山的山巅,目光中依旧是一波不起的从容。不由不让魏战英觉得,这位衣不染尘的脱俗公子看任何事情都是置身事外的态度。
正如此刻,这位世外高人对于自己的疑问也只是淡淡回了句:“魏将军,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
锦绣眨眨眼,转向魏战英,“战英,你又听到了?你听到什么了?”
杜垣凌也紧张地盯着魏战英。
魏战英神色凝重,高人不肯说破,只得自己分析。他道:“我听到月支部队正在往大阳山东侧运重物,那重物……”魏战英晃晃头,闭上眼睛,凝神聚气,再次极力细听,脸上都渗出细细的汗珠。
“是液体!”魏战英喊出一句,又继续静听,“不似水……那是什么?是什么?!”
周围的人也都绷着脸看着魏战英,不敢发出一丝干扰的声响,连吸气呼气的声音都降到最低。
片刻后魏战英猛地睁开双目,他脸上的汗水已聚集成珠,吧嗒吧嗒滴落下来,“是油!”他道。
说出这两个字,魏战英脸色煞白,看着大阳山顶摇曳的树枝,恍然大悟:“他们要放火烧山!”
锦绣和杜垣凌都被这句话吓了一跳。
杜垣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魏叔叔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父亲!”杜垣凌扯着魏战英的衣袖道。
魏战英已是汗流如雨下。那被困在大阳山的银川郡守杜澈曾经与他出生入死,并肩作战不下数十次,魏战英的心里早已将杜澈当做兄长。
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死之交在自己面前死去,他做不到。
可是,敌众我寡,贸然动兵恐怕不妥。
魏战英正在想办法,旁边的杜垣凌已经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