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个攒劲!”
“听说兴趣小组只有高年级的学生才能参加哩,这么说,俺也能?”
这招果然奏效,铁牛一听就来了兴致。
“能不能还要看你娃的表现哩……”
李红旗白了他一眼,心里乐开了花,嘴上还是没有丝毫的松懈。
“好,狗蛋哥,你就瞧好吧,俺一定好好表现,把羊都放得肥肥的……”
铁牛闻言,哧溜一下窜下大石头,拍着小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这才对嘛!”
李红旗高兴的打了个响指,冲着兴奋的鼻涕牛牛都顾不上擦的铁牛赞许地点了点头,会心地笑了。
“可是,俺还有一事不明,需要请示先行官阁下……”
“参加这个摄影兴趣小组和什么修复小组,有没有什么油水啊?”
李红旗一听,直气的七窍生烟,就见他一把将画册塞入腋下的布包里,从腰里抽出放羊鞭,蹭的一下子就窜了出去,向着已经很有经验,一溜烟跑远了的李铁牛一边追,一边气的哇哇大叫:“俺滴个亲娘哎,给你说了这老半天,咋还嚷着要油水哩?你是吃了陀螺了么,这咋又转回来了?”
青山不语,旷野无声,黄绿色的山坡上,两个穿着黑布小袄的小家伙一个追,一个跑,惊的慢悠悠吃草的羊群呼啦啦一下四散而开,就仿佛夜空中散落的满天星斗……
晚上回到家,李红旗吃过了老太太给他烤的地瓜和玉米棒,便一个人溜进了西厢房里,还煞有介事地将房门反锁,将《全景甘肃》画册平铺在桌子上,一手拿笔一手拿本,开始了他的最美家乡演讲训练。
他轻咳一声,先是学着当日王校长在大戏台的秦腔唱法,开始拼尽全力怒吼,没想到第一声就把院里的大黑狗吓了一大跳。
顿时,院子里热闹了起来,汪汪汪的狗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羊圈那边也起了连锁反应,在领头羊的带领下,咩咩声就仿佛是开了嗓的秦腔剧团,紧一声,慢一声,此起彼伏抑扬顿挫,就仿佛在给李红旗伴奏一般。
老太太拖着两只沾满面粉的手,颤颤巍巍地跑了过来,焦急地拍打着门问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惹得李红旗哭笑不得。
他耐心地给老太太解释,说这是老师留的作业,老太太这才堪堪地放下心来,一边摇头一边去安抚住了冲着月亮卖力狂吠的大黑狗,顺手又往羊圈里塞了一把麦草,这才自顾自地回到厨房继续忙活去了。
“把他家的,王校长这不是哄瓜娃吗?”
“他这办法根本就不灵么……”
李红旗一屁股瘫坐在凳子上,望着本子上写的《一扇门》式演讲,默默的将它一笔勾掉,挠着小脑袋自言自语道。
四周完全的寂静了下来,金黄的月亮,从云层里探出半个脸,微笑着望着冥思苦想的李红旗,就仿佛是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咦,有了……”
李红旗小脑袋灵光一闪,激动的他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他曾记得有一次在李武家看电视时,里面有个身着中山装,长着一张正宗猪腰子脸的大叔,曾经说过,演讲需要胸腔共鸣、脑腔共鸣、口腔共鸣等好几个共鸣。
“这电视上说的,肯定比王校长说的靠谱!”
李红旗望着窗外金黄的圆月,长长地舒了口气,两眼放光地喃喃自语道。
说干就干,他先是学着电视里猪腰子脸大叔的样子,双手自上而下,做了一个气沉丹田的动作,感觉浑身终于渐渐的放松下来,这才走到桌前,对着画面上壮美的大漠孤烟和绚丽的丹霞地貌,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演讲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