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桌边,端起碗慢慢喝了起来。
她厚着脸皮不走,左落倒也不好硬逼着她走。当下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端过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苗玉兰见他连喝三口,脸上不禁浮起了一丝诡计得逞的笑容。
“好弟弟,看你这副样子,定要比朱玉明这个不中用的家伙要强上许多,你可莫要让姐姐白费了这番心机!”
隐隐约约间,只觉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开始飘荡起来。
……
朱玉明走到南宫楚楚身边,正要伸手去抚她的俏脸,突然之间,只觉得身体一麻,似是一瞬间失去了知觉,或者只是恍惚间的错觉,眼前已是一片漆黑。
他情不自禁地双手一圈,直接就抱住了一个软绵绵的女子身体。他心中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所抱的人儿正是南宫楚楚这个美丽无比的女子。
一想到这里,他浑身都仿佛被点燃一样,重重地向怀中的女子吻去。
谁知那女子竟然比他还要热情,双手圈住他的腰,身体不停地在他的怀里蠕动,惹得他浑身都像是火焰燃烧一样。
朱玉明知道她这是中了三暗迷魂草,以至于神智全失,还以为自己是她的相公。他心中又是得意,又是嫉妒,自己只能得到怀中这个女子一晚,而左落却可以一生一世拥有她。
他越想越恨,手上的动作也不再温柔,极尽粗暴地揉捏着怀中这个女人的一对大漂亮,似乎是要把心中所有的不岔全部都发泄出来。
这女子重重地呻.吟起来,像是痛苦,又似是欢愉。
朱玉明暗骂一声“婊子”,想到女人脱了衣服全都是一个德性,只会一个劲地向男人献媚!
他婚后一直被苗玉兰管着,再加上房事上又屡屡不能让苗玉兰满意,每次行房过后,都要被她骂上一次,内心之中,心态其实早就已经变得扭曲了起来。
而如今,这所有的暴虐之气全部被他发泄到了怀中女子的身上,只见他张口向她的颈边咬去,重重地咬了一口,连鲜血都流了出来。
那女子虽然被药物所迷,但身体如此吃痛,还是禁受不住,忍不住大叫起来。
“弟弟,别这么用力,姐姐要死掉的!”
朱玉明心中充满着变.态的欲.望,一时之间也没分清她的声音,只是在她的颈边又啃又咬。
那女子轻哼起来,听在朱玉明的耳里,只是进一步刺激起了他的欲.望,使他的动作更加疯狂起来。
那女子突然尖声叫喊。
“啊,弟弟,用力,咬死姐姐吧!啊——”
这一下朱玉明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怀中的女子哪是南宫楚楚,分明就是自己最惧怕的苗玉兰。只是为何刚刚还倚躺在椅子上的南宫楚楚,现在突然变成了自己的妻子呢?
他也不是笨人,联想到自己曾经莫名其妙的一麻,好像昏过去一阵。再加上眼前又是一片漆黑,自己又没有熄灭灯火,怎么会一下子变成这样呢?
朱玉明如遭雷劈,一下子怔住了。
只是此时的苗玉兰却仍是浴火攻心,在他的怀里仍是不停地蠕动着,用近似呻吟的声音哀求。
“好弟弟,你莫要停啊,再来亲姐姐一下!你可知道,姐姐已经寂寞了两三年了,朱玉明简直就不是男人,姐姐过得好苦啊……啊,弟弟,快些抱住姐姐!”
朱玉明原本还在奇怪明明自己两人设下圈套,怎么反倒吃亏的却是自己。现在听到苗玉兰的话,不禁怒火大盛,明白过来自己的妻子竟然把自己当作了左落,而且还在背后如此痛斥自己的无能,当下心中真是怒火中烧,忍不住右掌扬起,就要掴到她的脸上。
只是手才扬起,却又不禁怔了一下。他惧内已经是深入骨髓,要他打苗玉兰,简直就比要他拿刀杀自己的老爹还要困难。
苗玉兰却已经忍耐不住,趴在朱玉明的身前,开始解他的衣衫。
“好弟弟,姐姐好热,好难受!你莫要再逗姐姐了,快些给我!”
见此情景,朱玉明再也压不下心中的火气,右掌抬起落下,重重地打在苗玉兰的脸上。他这一掌用力极大,苗玉兰被他打得直转了七八个圈子,才重重地跌到地上。
朱玉明巴掌是打了出去,但是心中却是开始惴惴不安,生怕苗玉兰会突然跳起来狠狠教训自己一顿。
苗玉兰虽然被他一掌打得头晕脑涨,但在药物的作用下,神经反应变得异常迟钝,仿佛一点儿也没察觉到脸上的疼痛,只是头晕异常,爬也爬不起来了。
不过哪怕如此,她的嘴里还不消停。
“弟弟,好弟弟,弟弟……”
左落!定然是左落搞得鬼!
朱玉明大怒,扬声大叫起来。
“左落你这个小贼,我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畜牲!”
随着一声极大的破门声,房中一片大亮。
朱常冲进房中,清矍的脸上青筋直跳。
“你不想想自己做了些什么,竟还要心生歹念!”
身后跟着左落与南宫楚楚两人,手里都是拿着一盏油灯。
“爹——”
朱玉明这一刻真的是恼羞成怒,阴谋诡计被人拆穿,心里却是丝毫没有悔过之心,反而只是想着:此事已经败露,若是不把左落这小子杀了,那我这辈子都别想见人了!只是爹爹太慈悲了,定不会准我这么做!
他心中想着,转眼就有了对策,当下抢上两步,跪在朱常的面前。
“爹,孩儿错了,请爹爹责罚!”
朱常气的须发皆张。
“你这个逆子,从小我是怎么教你做人的!****女,乃是朱家三大忌之一,你这个畜牲、畜牲……”
老头子气怒攻心,一股瘀痰塞在了喉咙,顿时急急的喘气起来。
左落连忙上前把他扶住,一手拍在他的背上,一股法力拍过去,转眼就透体而入,顿时化开了那股瘀痰。
朱玉明见左落正分心照顾自己父亲,身形猛地从地上窜起,十指成虎抓,直向他扑过去。
他自十来岁后,就因为自己父亲的关系,每每都被别人夸为天资聪明,是无所不通、无所不精的天才,每次和人动手过招,别人都会看在他父亲的份上让他几招。因此,他心中一直觉得自己很厉害。
虽然在山中见识过左落的厉害,江湖上也到处都是关于他的传闻,但那次左落只是用无边的气势就吓退了群狼,并没有真正的动手。
朱玉明从来没有和真正的高手交手过,区区一个后天当然无法想象宗师,大宗师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也当然无从知道自己与左落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他想着左落纵然再是厉害,也顶多和他在仲伯之间。
他对自己的父亲还有三分顾忌,但对左落却是不以为然。想当然的认为这一记扑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务必要置他于死地。
只要左落一死,那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所谓虎毒不识子,自己是朱家唯一的香火,朱常怎么也不可能杀了他。至于楚小绿嘛,他朱大公子仁义为怀,当然不会嫌弃小绿姑娘已是残花败柳,当可收为侧室,不计前嫌地照顾她一辈子。
左落怎么可能会把他这种三脚猫的功夫放在眼里,只是他还没动手,南宫楚楚已经是斜斜一掌劈出,快如闪电,正中朱玉明的胸口。
朱玉明闷哼一声,干脆利落的被击飞出去,正好倒在了床上。
左落眉头一皱,心里可惜便宜了那小子,南宫楚楚出手了,看在朱常的面子上,他倒是不好再出手了。
朱玉明再怎么样,可是他对于朱常的品质还是认可的。
“楚楚,你没有打死他吧?”
南宫楚楚摇摇头,脸上满是厌恶之色。
“没有,我只是让他晕了过去!”
早在苗玉兰与朱玉明在楼下吃饭的时候,南宫楚楚就已经隐约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她自幼生在虎狼之穴,每日都要竭尽心机保护自己,心机之敏锐,那自然是远超常人。朱玉明从暗怀艳羡,到隐隐露出淫邪之意,都是没有逃出她的眼睛。
见两人托辞上楼,她当即暗地里对左落传音说了一声。
苗玉兰二人的计划针对普通人那自然是手到擒来,可是他们对厉害的武者根本一无所知,到了先天,一丈之内针落可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自认为隐秘的谋划,在两人看来简直就是笑话。
只不过左落想到朱常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强行压下杀机,想给苗玉兰两人最后一个机会,看看他们会不会悬崖勒马。
结果苗玉兰虽然是被左落和南宫楚楚两次三番提醒,却仍然是执迷不悟,一意孤行。
南宫楚楚虽然装作喝茶,但却全部吐在了衣袖之中,苗玉兰得意之下,也没有细看,直接就到了左落房中。结果,反倒被左落神不知鬼不觉的催眠后,当着她的面,换了一下碗盏,中招之后自己反而是神智全失。
朱玉明一走到南宫楚楚身边,马上就被她制住了。南宫楚楚出手太快,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被弄晕了过去。
随即,他们把两人放到一间房中,又把烛火吹熄。
南宫楚楚下手很有分寸,故意只用了一点点力道,所以朱玉明穴道被封只是短短一会儿,而且一恢复过来,马上就触摸到了苗玉兰的身体让他更是没有怀疑什么。
而那时苗玉兰所中的药物已经开始发作,只把朱玉明当作是自己一意偷.情的人儿,结果惹出了现在这一幕闹剧。
朱常内力修为好歹也有一流,受左落之助,此刻已经恢复如常。他走到还在地上翻滚不已的苗玉兰身边,从怀中取出两根细长的金针,猛地刺到了她的手臂之上。
苗玉兰打了几个寒颤,脸上的红晕突然淡去,露出了一丝惨白之色。一双媚眼直望在屋顶之上,过了好久之后,她才算恢复了神彩。
从地上爬起之后,她眼神怨毒地看着左落几人。
南宫楚楚知道她的药力已除,忍不住上前两步。
“苗姐姐,你为何要如此做呢,你不是与我很要好的吗?”
她从小在南宫家长大,从未感受到过亲情,这段时间以来的同行,却给了她如同亲人般的感觉,所以对于这段情分极为珍惜,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更是让她神伤无比。
“哈哈哈……”
苗玉兰聪明无比,已然知道事情已然败露,突然发出了如同发疯一般的笑声。
“为什么?哈哈,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只是看你长得比我漂亮,每个男人都看着你,不愿看向我一眼所以不忿而已!”
女人的嫉妒之心当真是恐怖。
南宫楚楚见她这幅凄厉的样子,心头不禁微微有些害怕,想到了南宫家时的一些不好回忆。
左落伸过手去,把她搂在了自己怀中。
“玉兰!”
朱常心痛无比,以前这个儿媳妇虽然老是是爱耍些小心眼,但一直以来都在助他行医救人,本性还算善良,他还有把医术全部传给她的想法。眼下见她这个样子,心中的痛楚非是外人所能了解。
“你这是怎么了?你以前可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啊,究竟玉明都对你说了些什么,才会让你这么做的?”
在朱常的心中,这个儿媳妇的重要性已是远远超过了自己的儿子。他宁愿相信是自己的儿子逼迫了她,也不愿承认一切都是她主导的。
苗玉兰眼见面前左落两人的亲密样子,眼中的嫉火更盛。
“玉明?哈哈哈,这个没有志气的男人算什么东西?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哈哈,他一点用也没有!公爹,我和他已经成亲三年多了,可我到现在还没有怀上孩子,你道为什么?哈哈哈,他根本就是个无用的男人!”
这当儿,朱玉明也醒了过来,听见妻子正在大骂自己,忍不住就要跳起来再扇她一个耳光。谁知他站直身体,目光才刚一接触到苗玉兰那妩媚的双眼,长久以来的积威之下,心中所有的勇气顿时烟消云散,右手无力地垂下,只是双眼赤红,胸口仍旧不停地起伏着。
苗玉兰的双眼中闪着怨毒的目光,盯着南宫楚楚。
“我为什么要这么恨你?因为我嫉妒你,我嫉妒你有一个家,你有父母,不像我,只是一个孤儿而已!我嫉妒你有疼你爱你的双亲,不像我,我的师父是个禽兽,哈哈哈,他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强奸了我!”
她的胸口急速喘息着,双眼之中的愤意更是浓烈。
“可怜朱玉明这个笨蛋,我只是胡乱弄了些猪血,他就天真的以为自己的新婚妻子还是完璧之身,哈哈哈!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人,为什么我要听师父的话,嫁给这个无用的男人?你以为我真得喜欢你吗?哈哈哈,若非师父觉得你们朱家还有用,会把我这个他最喜欢的发泄工具丢给你吗?”
“住口!”
朱玉明终于被她骂得火气升腾,怎么都没有想到成亲的背后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的内幕。
朱常浑身发抖起来,双眼灰败,仿佛一眨眼间已苍老了几十岁一般。
苗玉兰体内的药力虽然被朱常压制化解了一些,恢复了几分神智,但剩余的药力却让她更加疯狂起来,以至于露出了深藏心中的另一张脸孔。
左落黯然一叹,心里的杀意也消散,转身拉着南宫楚楚离开这个房间。
两人回到自己的房中,还能够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的叫喊哭泣声。
南宫楚楚投在左落的怀中。
“大哥,苗姐姐其实也很可怜……她跟我差不多,若不是爹爹,我也会同她一样的!”
想到苗玉兰刚才疯狂的样子,她不禁瑟瑟发抖起来。
“大哥,我不要变成苗姐姐一样!不要!”
左落将她紧紧搂住。
“楚楚不用怕,有我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
他现在对这些所谓的名门当真是深恶而痛绝。
“所谓的黑白两道,黑道只是行事不加掩饰,做出坏事也不怕给别人知道!反而是这些所谓的白道只是表面正道而已,骨子里却都是欺世盗名之辈!江湖江湖,这才是江湖啊!”
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经历,他的心思也不免受到了南宫楚楚和苗玉兰两人之事的刺激,加上还有着心猿的影响,不知不觉变得有些偏激起来,只是自己还没有察觉,他要是这时候内视己身,就会看到自己识海之中,神魂周围环绕的黑气变得更多了。
南宫楚楚只是扑在左落的怀里,从他的身上贪婪地汲取着温暖。
油灯轻晃,轻轻暴跳了一下,转眼就熄灭了下去。
左落两人谁都没有动一下的意思,只是静静地坐着,就这么一直到了天亮。
第二天的时候,朱常三人早已经不辞而别了。
其实在半夜的时候,左落就已经听到他们三人离开的声音,但如果这时候出去送行的话,只是反而让大家都尴尬而已。
他在朱常的房间里看到了一封书信和两瓶丹药。
信上大意是说朱家有愧,他自己要带儿子媳妇远避尘世,好好教导子媳,可能以后永远也不再踏入俗世。所留下来的丹药,一瓶是补心丹,对疗伤大有妙用;另一瓶是清心丹,专解百毒,送给左落两人,以备不时之需。
左落手握两瓶丹药,心中只觉得百感交集,朱常无疑是一个好人,只是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医术之上,对儿子的教导难免疏忽了。
他伸手按在那封信上,抬手之际,那封信已经化为一团火焰,随着他的抬手纷纷飘落到了空中,很快消失无踪。
信虽然毁了,这件事情却怎么也不可能像这纸一样烟消云散的。
两人吃过饭,就结帐出店。
左落要前往南阳,南宫楚楚自然是不希望他去的,但她对左落百依百顺,虽然心中不愿,却也没有反对。
她心中其实一直有个愿望,只希望与左落这一路走下去便永无尽头,这样她就可以不用管那许多,只与他浪迹天涯。
两人刚走到马厩,准备取了小白上路。
谁知才走到马厩门口,就听到一声“轰”地巨响,一道人影直接飞了出来。
小白摇头晃脑地走了出来,对那倒飞出去的人直伸舌头。
左落是知道小白一脚踢出都力道有多大的,当下朝那人看去。
却见那人一个咕噜爬了起来,他三十来岁的年纪,一张脸满是胡须,也不知有多少天没有梳理过胡子了。他的身形甚是高大,还在左落之上,浑身骨骼粗大,论健壮,在这个时代也是屈指可数了。
那汉子看也不看左落和南宫楚楚两人一眼,只是将目光牢牢的放到小白的身上,嘴里不停地喃喃。
“真是匹神驹啊!真是匹神驹啊!我马痴行走江湖三十余年,今儿个总算是让我遇到了一匹真正的神驹!”
左落和南宫楚楚对视一眼,心中都暗自好笑,这人也只不过三十来岁,居然说自己行走江湖已有三十余年,难不成他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跑江湖了?
那汉子看了一阵,又向小白走去。小白大嘴一张,作势就要咬他伸出的手臂。蓦然之间,那人猛地一个翻身,凌空向小白身上跃去。
左落虽然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更是不顾自己这个主人的身分,强自去骑自己的坐骑,但看到这么痴迷的样子,也是不以为意。看到他凌空翻身,动作轻灵,婉折如意,轻功真是高明,忍不住开口。
“好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