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庭突然离开后,剧组又恢复了正常秩序,只是黄莹莹的戏份被一再往后拖。
毕竟黄莹莹三十几条都过不了,有这时间,他们还不如多拍拍凤如雪和薛亮的戏份。
自然而然地,黄莹莹渐渐成了剧组的局外人。
除了身边的助理,几乎没人和她说话。
最开始她还自持身份,觉得一切正常。
时间长了,就连自傲如她都觉得哪里不对。
“场务呢,我的休息室怎么被换到了最热的那间!”尖利的质问声从剧组角落传来。
几个抽烟的场务爷们儿对视一眼,默契起身走出片场,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
黄莹莹自己原地跳脚半天,也没人理她,就连助理都被她折磨得精神衰弱,有气无力地劝:“莹莹,咱们先将就将就吧,等如雪和薛亮哥他们杀青了,咱们就有新屋子了。”
“你个贱人,这么喜欢你的如雪和薛亮哥,就滚过去给他们舔脚拍马屁吧!”黄莹莹听到自己居然要屈居人下,憋屈地等着他们把房间空出来,顿时暴怒!
锋利的美甲撕扯着小助理的衣服,吓蒙了众人。
突然发疯?
被所有人看了热闹,黄莹莹泄愤式地推开助理,高跟鞋哒哒哒地踩得直响,躲进了化妆间。
闷热不透风的小化妆间,多一个人都会挤得要命。
黄莹莹粗喘着气,勒出细腰的白色连衣裙,箍得她喘不过气,可能因为这个,她头上的血管才会一泵一泵地鼓,像是要炸裂般地痛。
再也无法忍受那些贱民的讥讽无视,他可是要做楼夫人的人!她怎么能被他们无视呢!
这一切都是风如雪的错!
黄莹莹熟练地将一切都归结于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面容疯狂,几近癫狂地拨通号码:“喂,你到底什么时候动手!成事后,我给你两倍的报酬!我要她明天就死!”
老狼站在汽车交易所不远处的土坡上,一手望远镜,一手手机:“小队长,你预料的不错,那个帽衫男接了个电话,就赶紧出门准备了。”
凤如雪轻笑声传来,酥了他半边身子:“我也听到了,他想明天下手。”
“他娘的,还法治社会呢,说动手就动手。”老狼调笑着说,浑然不顾自己手上有过多少鲜血。
不着边际的玩笑话,才能掩饰他通红的耳根。
电话挂断,凤如雪放下耳机,交给范化妆师。
沉默的女人和几天前气焰嚣张的范化妆师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她无言地接过耳机,默默监控起黄莹莹的一举一动,不多话,不多问。
凤如雪喜欢她这样的人。
清醒又糊涂。
对自己的目的清醒,对其他的目的糊涂。
这才是活在这世上,最轻松的法则。
管好自己就行了。
jack抱着电脑也回来了,跟着老狼跑了几天外勤,他摸到了汽车交易中心的一点资金规律,如果能从帽衫男那里得到一些线索,也许他就能找到那家黑店到底在做什么暗地交易!
第二天,拍摄仍然顺利进行,完全没有异样。
如果不是知道帽衫男会在今天动手,凤如雪或许真的会放松警惕,投入拍摄。
“如雪,你今天很容易走神,是出什么事了吗?”西装革履的薛亮,一副民国有志青年的打扮,清爽又朝气。
凤如雪也是一席合身的刺绣旗袍,短短的竖领显得她的气质更加独特。
这是宋轻暖决定远赴国外,潜入敌军阵营获取情报的前夕。
在火车站与夏纪告别的场景。
两个年纪轻轻的恋人并不知道,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从此一年后,他们将生死相隔,再无重逢之日。
但当下的两人怎会知道呢?他们满怀对祖国的热爱与崇敬,用尽全力也要付出自己一份力量。
朝阳与悲剧,憧憬与死亡。
谢导在镜头转向两人时,甚至想好了背景色调的一明一暗,一暖一冷的对比呈现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