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还细心地为薛典典解释味道：“麻婆豆腐鲜香麻辣，豆腐口感有点怪，可能是外国点豆腐方式不太对。地三鲜有点油，还加了点糖，大概是为了迎合外国人口味……”

等等。

讲的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薛典典代餐一样看着凤如雪吃，听着她说，假装自己也吃到了。

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如雪姐，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啊，怎么一直不回国？”

听起来像是在赶人。

但薛典典不舍又悲伤的目光，还是让凤如雪听懂了她的意思。

认定自己即将离开人世的女孩，还在担心是不是自己拖住了凤如雪的脚步，怕耽误她的事。

凤如雪咽下一口有些回生的米饭，笑了笑：“忙得差不多快结束了，你放心。”

她低下头，漫步尽心地放出大炸弹：“特效药马上就要上市了，等给你办完转院，就能开始准备手术和治疗。”

“最多半年，这些菜你就都可以吃啦。”

……

室内一片寂静。

薛典典苍白的脸色，和她呆愣扩散的瞳孔，让人怀疑她是否神志尚清。

“怎么可能……”

她呢喃着反驳，小声地只会重复：“不可能的，所有医生都说我活不到春节了。”

“不可能的……如雪姐，你别骗我了……”

“我不好骗的……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被这种话骗到，安慰治疗没用的好吗？”

她哭着说，一边说着不会相信，不会被凤如雪骗。

一边却在凤如雪自信笃定的目光中，内心不自觉地相信了她的话。

痛哭不已。

薛典典向来都是相信凤如雪的。

曾经被她救过命的人，都会相信凤如雪的。

那是一个最值得相信，最值得交的朋友。

凤如雪任她哭，任她说着不相信的鬼话，笑着收拾了餐桌。

拿出一个苹果削皮，用最强力的破壁榨汁机，给薛典典榨了一杯苹果果汁。

一勺一勺地喂给她。

让哭得喉咙沙哑的女孩，润润唇，继续哭。

薛典典被一勺勺甜蜜的果汁打断了哭意，抽泣逐渐减慢后，死死抓着凤如雪的衣角，一遍又一遍的问：“真的吗？如雪姐，是真的吧？”

“是真的。”凤如雪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接着她故意舒展了下僵硬的肩膀，疲惫的身子骨不停地咔吧咔吧响着。

抱怨着说道：“半个月我光折腾这件事了，等你好了，一定要请我吃大餐。”

薛典典眼中迸发出无限的光芒！

行将就木之人突然获得了生的希望。

这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凤如雪没坐多久，就又要离开了。

她是真的很忙。

薛典典强撑身体，悄悄地走到病房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直到女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楼梯间的逃生门才被打开。

薛亮满脸胡渣地出现，身上还有隐隐约约的烟味儿。

薛典典看了看哥哥，突然问了一句：“哥，你这辈子再也不见她了吗？是因为我吗？”

“不，怎么会是因为你？”薛亮惊愕地看着妹妹，苦笑着说，“是因为我不配，我永远都配不上她。是我对不起她。”

他做过的事，自己都不敢再回忆，任何理由都不重要。

他就是对不起她的。

薛典典摸了摸颈间的纱布：“那这回，你更对不起她了。”

薛亮僵硬地看向妹妹充满希望的双眼，不敢置信地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