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满头汗水的小厮刚刚为他拿来酒水,莫逍突然心中一顿,张口道:“再来一盘炒辣椒。”
“炒辣椒?”云岫回头看去。
“据说九楼西很喜欢。”
“那你也喜欢?”
“我只是想要尝试一下而已。”
莫逍微笑着向小厮点了点头。
莫逍很少吃东西,而且他酒喝也并不快,但却可以不停地喝几天几夜。他不停地喝酒,偶尔吃几口炒辣椒,并且不停地咳嗽。
天已渐渐黑了。
这时,得空的小厮终于又站在了莫逍的身后,道:“南面有一间上房已空出来了,也已打扫干净,公子可休息。”
莫逍点了点头,转头露出了一抹微笑,随意的从腰间拿出一块碎银子,放在小厮手中。
他丝毫不在意小厮眼眸中的欣喜之色,因为他早已知道小厮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好。
过了半晌,那原本百无聊赖,有些昏昏欲睡的云岫眼神一瞟,不由身体一震,忽然低声说道:“白虎镖局也有人住在这客栈里,院子中的镖车莫非就是他们的?”
莫逍夹了一口炒辣椒放在嘴中,砸吧了几下嘴说道:“哦?押镖的是谁?”
云岫道:“就是那白虎镖局中的快刀白虎。”
莫逍些微有些皱眉,而后又笑道:“这狂徒,居然敢叫快刀?莫非九楼西消失,这江湖中使刀的人都这样狂妄自大起来了?他这般自大,活到现在倒也不容易。”
他嘴里虽然在嚼着炒辣椒,但是手中却又拿起了酒壶,仿佛对云岫口中白虎镖局的事情不屑一顾。
但是,云岫看的明白,即使他表现的很无趣,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前面那掩着棉布帘子的门,仿佛能透过棉布帘子看到院子中镖车上那一面绣着金边的白虎镖旗。
云岫嘴角上扬,口中恍然自若的说道:“那女子可是徒步而来,虽然坚韧不拔,可是脚程却不快,你想要等待,只怕要等到起更时他才能赶到这里。”
莫逍笑了笑,将嘴中嚼着的炒辣椒吐在地上,开口道:“我料想他也不是走不快,只不过是一个人的修行而已。有的人修行靠心,有的人修行靠头脑,有的人修行靠毅力,而她,我看是靠的脚。”
云岫一拢头发,将搭在前肩的头发拨弄到了后背,这才预备开口反驳时,不想门口三人,掀开棉布门帘走了进来。
他们三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大,说笑间正是在谈论着那些“刀头舐血”的江湖勾当,每个人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就是这南方赫赫有名的“白虎镖局”镖头。
莫逍随意一眼看去,他认得其中那戴着白虎面具的中年人就是“快刀”白虎。
只要是一个长着眼睛的人都认得出,因为那面白虎面具狰狞的可怕。
他们几人很快地要来了酒菜,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莫逍偷偷的观察,即使他们正在喝酒吃菜,他们三人每人脸上的面具都不曾摘下。
这就使得莫逍对他们更有兴趣了一些。
这黑夜的客栈,人数也不在少数,简简单单的酒菜并不能塞住他们的嘴。
只见他们三人喝了几杯酒之后,白虎更是豪气如云,大声地笑着道:“老二,你还记得那天咱们在陕西太仓下遇见江南五圣的事么?”
另一人笑道:“嘿嘿,这件事情,咱们怎么不记得,那天江南五圣竟敢来动咱们白虎镖局保的那批货,五个人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还说什么:‘只要你白虎趴在地上,从他们裤裆底下爬过,便立刻放咱们过路,否则他们扬言非要留下咱哥几个的胯下宝贝,给他们看家护院的狗子下酒菜。’”
说道这里,他们三人便放声大笑,整个小客栈中的人都纷纷侧目,好似被他们所说吸引而来。
那第三人也趁火大笑道:“谁知他们的刀还未砍下,大哥你的刀就已砍断了他们的喉咙。”
第二人接着道:“不是咱们吹牛,若耍刀的好手,某家从未佩服一人,即使那当年的九楼西,也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哪里有咱们的大哥快刀来的痛快。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那白虎原本兴高采烈,但是,听到这样一说,便重重的冷哼一声道:“某家自己个儿知道自己个儿,快快别拿某家与九楼西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