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内只有抽气声。
韩凝雪停了好一会儿,平复了情绪,才向屋内走去。
屋内,往日满面张扬,顾盼神飞,将野心写在脸上的韩梅,一去不复返。
只留下一个被摧毁的残花败柳,蓬着头,肿着眼,邋里邋遢,模样甚是可怜。
她抽出枕边的帕子,轻揉的在她脸上擦了擦。
“虽然我想不到你曾受过什么屈辱,可是比起丢了一条命,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看看你的爹娘吧,就算所有人都放弃你了,你还有他们。”
韩梅突然号啕大哭,“是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爹,娘,我错了。”
韩梅母亲听了,哭着跑到床边,和她抱在一起。
韩凝雪默默退出来,听着屋内断断续续的哭声,渐渐没了声响。
望着湛蓝的天空,和那越发耀眼的太阳,她长舒了口气。
韩梅,不管前世你如何对我,今生,前世,我们都不相欠了。
忽然,头顶出现一把牡丹花油纸伞,上面的牡丹花,开得正艳,鲜美非常。
“有我陪着你。”韩文耀低声说着,好似情人间的呢喃。
“我知道。”韩凝雪朝他笑,晃了晃手中的发钗,“我去还给他。”
“嗯。”韩文耀微笑着点头,任她走远。
韩凝雪去找越延平时,他正在练武。
偌大的一个练武场,只有他一个人,耍的一套拳,虎虎生风。
韩凝雪从未认真看过他练武,如今仔细一眼,一双眼睛都被他吸引。
月白色中衣,中间扎着一根红色缎带,一个高抬腿,配上一个后旋踢,韩凝雪忍不住拍手叫好。
“少将军好厉害,真是少年英姿。”
越延平停下,笑着走来。
“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他真不知道她在?哼,习武之人,有个风吹草动都知道,更别说她站在这里看了许久,存在感还不至于弱到他不知道。
韩凝雪面色微微泛红,“我是来问你那玻璃方子的事,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的吗?”
“好,等我一会儿,我去牵马。”
牵,牵马?
大街上,越延平骑着他心爱的坐骑,右手牵着另一匹黄马,黄马额上有一块闪电般的白毛,有些长,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一人一马,走在前面,另一人一马,跟在后面,几乎是并肩而行。
路边,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天哪,这人是谁啊,看她穿的那样,也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吧?为什么少将军对她这么好啊。”
“谁知道啊,不知道是不是少将军的远房表妹,听说,少将军和他表妹,青梅竹马,难不成真是她?”
“千万不要啊,我们的少将军怎么能娶别人,不行,少将军是我的,呜,我的少将军”
“可,他表妹长的也不错啊,虽衣着朴素,实在是难得的美人……”
“……”
议论声从出了将军府,就没断过,韩凝雪拉了拉缰绳。
“怎么了?”
“我们快些走吧。”
“你没骑过马,慢些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