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留在指尖,成了一个胖胖的半圆,将她手上的纹线放大。
她托到韩文耀跟前,眯眼笑着,“文耀,你看,好漂亮的露珠哎。”
韩文耀果真凑了过来,仔细看着,可看着看着,他瞄了一眼韩凝雪,忽然张嘴咬上指尖,舌头一卷,吃了那滴露珠。
猝不及防的一下,吓着了韩凝雪,猛的缩回手,脸涨得通红,在衣服上擦了擦被他含过的手指。
“你,你怎么这样。我是让你看看,又不是叫你吃的。”
‘唰’,手中的山水折扇撑开,他自得的笑笑,“如此美味的露珠,我怎么舍得它落在地上,去做那枯草的养分呢。”
树林里,越延平看得眼热,思及昨日,他身下藏着一股邪火,像是随时都要发作。
他不能再见她了,若是他忍不住,发生点什么意思,可就丢人了。
但见他们说说笑笑,像平常的兄妹那样,又是青梅竹马,心中始终不甘。
看了一会儿,他意识到,再看下去,他可能真的走不了了,而且,那药效,明明压下去了,现在怎么又起了。
无奈,他只得赶紧离开。
韩文耀像是吃上了瘾,一直缠着让她接露珠给他吃。
韩凝雪不愿意,他便自己去接,接完还要喂给她吃。
她被逼得满脸通红,捂着脸往回逃。
回去时,陶知乐刚从厨房出来,见她们回来了,并肩而行,心生羡慕。
她笑了笑,就算越延平不喜欢她,那她,还可以找一个喜欢她的啊。
就像,就像,韩文耀喜欢雪儿这样。
“正要让绣绣去找你们呢,你们就回来了,饭这就好了。”
她才从越延平那件事走出来,韩凝雪抛下韩文耀,小跑过来,挽住她的胳膊,“我们算着时间的,你昨晚睡的可好?”
“好,我倒是担心你。”
“我也好着呢,有他在,我不会有危险了。”
陶知乐点点头。
有他在,她们都不会有危险。
一连几天,韩凝雪和陶知乐形影不离,韩文耀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帮着提东西,帮着付钱,帮着打打下手,绝不多说一句话。
等到陶知乐明显的好转了,韩文耀才准备回程的事。
马车上,陶知乐依着靠枕叹气。
绣绣坐在下方捏腿。
“小姐心里可是还不痛快?”
“没有,反倒觉得轻松许多,之前整天为了越,少将军忧患得失的,心力憔悴,现在忽然放下了,又有雪儿陪着,我自是痛快的。就是感叹,人命各不同。”
绣绣换了手法,继续用心的捏着。
“要我说,小姐的命和雪儿小姐的差不多。她自出生差点没了命,您小时候,一出生便带着这体弱的病,您是一家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她是爹娘捧在手心长大的。您现在病好了,她也找到了娘亲,现在您与她相比,就差一个如意郎君了。”
陶知乐噗嗤一笑,娇嗔着点她的头,把人点的一歪。
“你啊,就你会说,快闭嘴吧。”
忽然,车子停了一下,绣绣问,“怎么了?”
“前面的马车停了,好像遇到熟人了。”
马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