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代石猿?”安贝吃惊地问道。
“准确地说,是你的父亲。”他静静地说到。
“我不是天地所生么?何来的父亲?”
“石猿前辈是天地所生,你也是天地所生。此事是石猿前辈告知本座的,本座亦不知其中缘由。”佛王作了一个佛礼,表示歉意。
“当时他的灵识觉醒,附在你的身上,口里说的就是‘我父子两代’。本座不会说谎。”
安贝没有质疑佛王的话,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本座出现后,邀请他来到灵山一叙,石猿前辈欣然前往,就是在这里,我们这样对坐着。但是你的躯体和他的力量并不匹配,在战斗的过程中,你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于是,本座耗费精力为你疗伤,治好伤势。”佛王慢慢说着。
“石猿前辈说,他当年炼制玄冰之祖,又融入自己的躯体,就是为了保存自己的一点灵识。他算准了那日之灾,才出手相救。石猿前辈此举是逆天,灵识出世后,就会彻底消亡在天地之中。但在最后,他将自己的对圣境的领悟留在你的脑海里,助你踏出最后一步。”
安贝看着周围流动着的灰色物质,大概明白了,他现在是处于一个空间之中。没有达到圣境的人,根本不能承受空间的威压,不会留下任何存在。无疑,他现在已经达到圣境,世上基本没有几个对手。
“佛王,敢问您什么出关?”
“五日后,等弟子安排好****事宜,你就随本座现身。”
安贝闻言静坐,等待五日之后参加****,与夏侯战相见。
夏侯战完全不认识路,又因为不懂当地话,跟身边的朝拜者无法交流。所以他凑在人群中,跟着人流走动。
灵山是在辛里德的东向,大概有五天的路程。好在这几天天气甚好,微风和煦,路边的田野里生出寸寸长的青草,绿油油地一片,煞是好看。
他一个人背着包袱,慢慢悠悠地走着,偶尔看看这,又瞧瞧那;或是摘几根青草放在嘴里嚼着,或是从路边的树木折下嫩叶,含在嘴里吹哨子。
周围的人多半不说话,而且每走十里地时一拜,一路上拜过去。他自然是不会跟着这些信民一般,而是大摇大摆地穿过他们,甚至嫌弃他们挡住道路。
信民们大都不会空手而去。但凡有些家当的,都会换些香火带在身上,作为礼敬佛祖的贡品。好多人都没得饭吃,半路上晕倒在地,却也没有人管,更不会有人拿出粮食接济,可谓是怪事咄咄。
在辛里德待了这么久,夏侯战对死人见怪不怪的。因为这个城市的贱民太多,每天活生生被饿死的数不胜数;还有病死的,同样不计其数。他的心已经麻木,即使是路边有人拉住他的裤脚,他也只会同情地看一眼。救是救不过来的,否则他也不用上灵山了,不累死也会饿死。
正当他朝前走着时,前面出现了一条岔道口,是一条很宽阔由石子铺砌成的马路。路上走着的,都是衣着整齐鲜亮讲究的、面色红润的人,看样子他们都是上等民以上。他们成群结队,谈笑风生,反而没有这边信民那么虔诚。
两股人群相交,自然而然是泾渭分明,各自走各自的。但也会有一些刁蛮的少男少女,只是因为走在身边的贱民身上有恶臭,就对他们拳脚相加。幸亏在朝拜的几日任何人都不准带刀剑,否则一路上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一个少爷模样的人,就因为走在他身边一个女孩子脏乱,没有缘由的打了她一顿。周围的人没人敢说话,纷纷都绕开。只有两个人停在附近战战兢兢的,却不敢上前阻拦,任由女孩子被大的头破血流。
“住手!”就在夏侯战忍不住要出头时,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清脆婉转。不消说,肯定就是阿扎古了。
他赶紧抓起一把泥巴往脸上抹着,又将自己的头发弄得散乱,生怕被她认出来,到时又是一堆麻烦。他已经决定,如果朱迪就此罢手,不再对他进行暗杀,看在阿扎古的面子上,他会留住那个秘密不发。待到灵山因果了断后,就即刻出发前往海外。
阿扎古却没有心思看他这边,而是直接一脚飞出,直接把那少爷踹到了田地里,吃得满嘴都是泥。可是没有人敢笑,在等级森严的婆娑国里,这是铁的规律。
那少爷正要破口大骂,定睛一看,认出是当朝唯一的公主,哪里还敢出声。小心翼翼地道歉后,立刻灰溜溜地逃跑了,生怕阿扎古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