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犹豫了一阵,但还是说了实话,“格兰特,你还记得吧,上次我被耶路撒冷带走,他跟我说了很多。其中他说到,光明教在帝都会建造一座教堂,里面有教堂,可以祷告。几天前我收到他们发来的信笺,说已经做好了,我就去看了看。”她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去,不好意思再看着他。
“很漂亮吗里面?”夏侯战笑了笑,并不打算责备她。在他看来,光明教想要在玛丽身上投注,是没有用处的。他们要的,无非就是情报,她能知道什么情报?
玛丽以为他会批评她,至少语气该有所变化。但并没像她预料的这般,夏侯战依然很绅士。她吐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说道:“格兰特,我以为……以为你会责备我呢!我真没用,明明是他们毁了我的一切,将我们赶得鸡飞狗跳。可是我,我……”
“每个人都是有精神寄托的。光明教的女神就好比我们帝国的三清道尊,我们总会在自己无助的时候去烧烧香祈祷祈祷。这再正常不过了。以前帝都没有教堂,现在有了,你想去就去吧。”
她再次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夏侯战看,都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猛然间,她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
“格兰特,你真是太好了!我真没想过你会允许我去那儿!我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不在去了呢!”她说着说着,竟然激动地哭起来了。
夏侯战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感叹道:“傻瓜,我怎么会不允许你去呢?我没有权力不让你去。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好。”
玛丽哭的更厉害了,眼泪水哗啦啦直流。这句话是多么的暖心,但也只有弗朗西斯曾经对她说过。这句话代表着爱,代表着宠,代表着包容。按照她的理解,夏侯战无疑是在向她表白。她实在太开心,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我……格兰特,我一定会好好的,会好好照顾家里人。”她哽哽咽咽地说了一句。
“饿不饿?”
她摇摇头。
“好了,别哭了。大街上人家看见了,还当我大白天的欺负美女呢。”夏侯战伸手擦擦她脸上的珠花,“喏,脸上的妆都要哭花了呢。”
她止住哭声,啜泣着说道:“才不是呢!我从来不化妆的!”
“哈哈,我知道我们的斯图亚特女王陛下是天生丽质!不用化妆也漂亮哩!”
一座位于西北边防线的军营里,正来来往往地有进有出越多。这些人里面,既有老者也有小孩,但主要以年轻人居多。在他们的身上,不是背着包袱就是挑着担子;他们或跑或走,或快或急,都是忙忙碌碌的样子。乍一看,令人难以相信这是一座军营。
事实上,这座军营是西北边防线上最受欢迎的军营,是男女老少都梦寐进入的军营。因为在这里,他们总是有机会深入到草原各处,而且进入这座军营的人,都有一技之长,受人尊重。
这座军营,隶属于平原军李木麾下,正是大名鼎鼎的伏查营。伏查营是平原军的眼睛,负责刺探草原上的一举一动。每一天草原上的风吹草动,比如调军、迁移,部落间的大小冲突,甚至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全部以文字的形式传到伏查营里。伏查营再根据收集到的情报加以整理总结,形成上百业的纸张交到李木的手里。
此时此刻,在军营中央的一座大帐里,一身披锐甲的年轻人正端坐在案台后。他左手拿着一卷情报官整理过的卷宗,右手捏着一支朱笔,皱着眉头在思考。
“嘶,这草原人突然大量宰杀牛羊,又增加和蛮子的贸易,难道真的只是要卖那点羊皮牛皮?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可是,为什么派出去的人都没有说过草原人有战争的迹象?”
一直以来,平原军和草原人时时刻刻都在进行间谍战与反间谍战。各自时不时会故意做出一些举动,释放许多的假的情报,迷惑对方,以掩盖自己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草原人的动作比较多,他们知道平原军情报刺探能力很强。虽然他们也抓获过不少伏查营的间谍,但是根本防不胜防。于是乎,在十年的时间里,他们学会了一招,就是每天都要释放大量的假象出来,为的就是让伏查营疲于奔命,悄悄地完成自己的安排。
“草原人这几年学的聪明了,每天都要释放很多的情报出来。想要找出他们真正的目的,不异于大海捞针啊!”年轻人放下手中的案卷和朱笔,站起身来在大帐里走动。
他的身子骨有些瘦弱,细胳膊细腿,不像一般的军官那样个个虎背熊腰。他一直低着头,在大帐中徘徊,一身锐甲“叮叮当当”地发出响声。正当他停住脚步沉思时,忽然间帐篷外传来一男子焦急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稳重矫健的脚步声。
“小姐!小姐!有紧急情况!”一大汉一把掀开了门口的帷幕,大步跨进帐来。只见他长着一头蓬松的卷发,面容黝黑坚毅,长着一圈的络腮胡子。在这乍暖还寒的季节,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上衣,映出上半身结实的肌肉来。他穿着一双大号的羊皮靴子,腰间围着一块狼皮,还挂着一柄弯刀。瞧他这模样,活生生的就是一个草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