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里,安贝手下两个最负盛望的败将,一个是剑一封,另一个就是白猛。剑一封是仙道年轻一辈中的姣姣人物,数一数二;而白猛是帝国年轻一辈少爷公子哥里最有出息的人。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的性格有很大的相似点。但是,他们的相似仅是在被安贝打败前。失败后,两人独特的个性就展现出来了。
剑一封想着的是如何提升自己实力,来日再与安贝争锋。他的性格,注定了他将要走上魔道,万劫不复。白猛则是能够清醒地认识到他和安贝的差距,甚至认识到了他和夏侯战之间的差距。因而,他没有立足于要去打败安贝和夏侯战,而是着眼于保全自己,保全家族。他所说的有备无患,实际上他是要率领平海军开疆拓土,跨过湾台海峡,直击红旗帮老巢——湾台,从而把湾台作为平海军的落脚点,将来可以抗衡朝廷。他的如意算盘,不可谓不好。
他走了,只留下太子妃看着他的背影啜泣。香儿走到她的身边,安慰道:“小姐莫哭了,小心伤了身子骨。”
“香儿,以后我们还有出路吗?”太子妃握住她的手,哭着问到,“我怎么觉得,我们白家都要家破人亡了?!”
“胡说!”香儿语气生硬了些,“小姐,事在人为。猛少爷不是已经回去布局了吗?况且现在的局势对我们白家非常有利,辉少爷都要率兵北上呢!只要他能打几场胜战,白家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
“可是,可是我怕呀!万一我的事情败露了怎么办?”
“那我们便留在瑶池!想必太子他也不敢强行来拿人。”香儿目光深沉,“太子要依仗我们白家的地方还多,光是一个郭烈他是靠不住的。这次我们出来,大可不回去,且就说修道于此,不要那劳什子太子妃和皇后的名头。”
太子妃哼哼啼啼一阵,觉得香儿的话也有道理。她和太子的夫妻关系,众人所知只有名分,早就没有夫妻之实。她选择留在瑶池,也只会稍微损伤太子颜面,伤不了根本。“好,香儿,我听你的。我们就留在瑶池,不回去了!”
安贝在去南方港的路上,遇到这点意外也不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太微不足道了,去深海找元牝天珠,才是他的大事。
当初他和夏侯战在蜀山分别前,夏侯战就说了会立刻去南方港一趟,让比利等人造一艘大船出来。只需要他过去,等待船体完工,比利就会载着他出海,去寻找元牝天珠。
他原本是心情不错,带回去的雪莲帮助了不少族人能够开口讲话。他嘱咐猿五六,让他好好教导能开口说话的雪人说话,同时还要教会他们离开珠峰后的必备生存技能。他已经有了打算,雪人一族下山后,就让他们在刹马镇附近的那片原始森林里定居。
路上被白猛打搅了,他也就失了兴趣。把马匹送给路边的人后,他一步跨进虚空,人就消失了。如果是骑马的话,去到南方港还要二十多天,但是他穿越虚空,傍晚时分就到了,简直快得不行。
“请问你们戚大人在哪?”安贝来到繁忙的港口,找到一个年纪较小的士兵问道。之所以他要去找戚冲,乃是因为先前夏侯战拜托过戚冲安排比利等人。
那士兵被他的长相吓了一跳,心中胆怯,支支吾吾地说到:“我……我带你去找我们戚大人。”两人一前一后,直接来到了南方港的军营所在地。
营地来来往往,人数极多,几乎全部都是商人。他们出入军营里,都是要办理相关手续,比如进港出港的公文,还有仓库入库手续。没有这些正规的手续,一旦被南方港的士兵查到,所有的货物会被全部扣留。
“咦,小哥,这怎么什么样的人都有?”安贝问了一句。
士兵赶紧答道:“南方港是帝国货物交易最大的地方,所以天南地北的人都有。你看,那个戴着头巾围着一块布的人,是婆娑国的;还有那个胡子拉碴长得一头绿发的人,是海外来的洋人;还有那个鼻头留着一撮胡子的,是岛国人,我们也叫他东洋人。至于其他的,基本是来自帝国各地的。”
安贝却是很惊讶,连婆娑国的商人都跑到这来做生意了。他记得,当初江礼是在新里德做生意的。只怕是帝国的商人都撤出来了才会如此。
“你……额……我们大人就在里面。我……”士兵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用手指着一座人出入最频繁的屋子说到。
“嗯,谢谢你。”他点点头,径直走了进去。
戚冲在半年时间里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被提拔了两级,从港口巡视的一个小队长一晃成了南方港守备大人,全权负责南方港所有事宜。
此时此刻,他非常的忙碌,屋子里排着十数个人等着办理各种手续。安贝进去时,恰巧他正在审核一个东洋人的货单,神情肃穆,一丝不苟。
“你们这个黑烟是什么?怎么在以前的货单上没有见过?是干什么用的?”
“大人,它就是一种烟草做成的。人吸了以后会很舒服。”东洋人的帝国话讲的很标准。但是他那发型和穿着,令人看了很厌恶。特别是他鼻头下方的一团小胡子,仿佛是一只硕大的苍蝇一直趴在那。
“很舒服?带了样品来没有?本官要检查!”
“带了带了,在这呢。”东洋人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油纸包住的黑烟,摆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打开一看,是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戚冲捏了些粉末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皱皱眉头。过了好一会儿,他冷冰冰地看着东洋人,“为什么本官在里面闻出了冰髓草的味道?”
“冰髓草?”安贝也觉得意外,因为冰髓草他太熟悉了。当年他和夏侯战进入婆娑国当俘虏时候,夏侯战就用过冰髓草整治慕桑三人,让他们生出幻觉出糗。
“大人,冰髓草是你们这儿的叫法。在我们那,叫做罂粟。不过,我们只是加了一点点,为了让烟草抽的更舒服。”东洋人笑呵呵地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