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河紧紧的盯着张景元,等待着他的下文。张景元没有出声,身后的那些大臣自然更不敢开口说话了。他们的官职比不过张景元,如今张景元都如此战战兢兢,他们哪里还敢出头。
就在此时,康亲王突然站了出来,对华清河说道:“陛下,本王认为丞相此言不无道理。”
康亲王这一句话就像是一块石子扔进了池塘,顿时掀起涟漪!承天殿内的臣子们又开始了嘈杂的议论。
华清河看着康亲王,皱了皱眉头,问道:“皇叔有何见解?”
康亲王走了出来,看着华清河,又看了看白竹,他的眼中不无惊艳的神采。只听康亲王道:“本王觉得,我大周的皇后,自太祖时期起就从朝中大臣之女中选择,若有例外,也不过是从大周民间挑选上来,让一位梁国女子当我大周的皇后,实在是不妥!若是此先例一开,我大周皇族的血脉,定将不再正统。”
“臣附议。”张景元连忙附和康亲王的话。
白竹此时并不说话。她既然已经说出了自己是梁国人的身份,那么接下来她就不再适合说话了。华清河冷冷的看着康亲王,他的目光中带着敌意,道:“皇叔此言,恕朕不能赞同!”
康亲王皱了皱眉。
华清河看着大殿内的所有大臣,冷冷的说道:“如今的梁国,四十多年前也是我大周的疆土!即便是如今的梁国人,也有不少曾经是我大周的子民!将来也必将还是我大周的子民!仇视梁国,其本质是仇视萧家!你们却将这股仇恨偏移到梁国百姓的身上!你们觉得,梁国那些仍旧忠于大周的人心中会作何感想?”
“陛下……”康亲王皱了皱眉,他还想继续说。
华清河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愤怒的站了起来,呵斥道:“大周偏安一隅四十多年,把你们的血性都磨掉了吗!你们可别忘了,朕的祖母,懿安皇后,可是建康人!就是如今的大梁京都府。”
康亲王不再说话了,华清搬出了懿安皇后,懿安皇后是华清河的祖母,可就是他的生母啊!当年的宁宗皇帝只有四个儿子,全部是懿安皇后所生。康亲王虽然看不惯华清河,但他不可能去反驳自己的生母。
张景元看着华清河,突然对他说道:“陛下可曾记得,当年正是因为萧家抓住了懿安皇后,这才导致宁宗陛下迁都,我大周失去了南方的千里江山!”
张景元此言一出,别说华清河了,就连康亲王和裕亲王都皱着眉头看向了他。
华清河握紧了拳头用力的锤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将桌上的酒水全部都震倒在地,他怒气冲天的盯着张景元,呵斥道:“张景元!你以为你是两朝元老,就可以如此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了吗!朕的祖父祖母,岂是你能议论评价的!”
张景元也知道自己太过急躁,失言了,他忙磕头道:“臣一时激动,请陛下恕罪!”
华清河冷冷的看着张景元,忽然一笑,道:“恕罪?若是谁都能辱骂朕的先祖而一声恕罪就能免于责罚,那我大周皇室,也太没面子了吧?”
张景元皱了皱眉,只听华清河冰冷的声音喊道:“侯镜,左明,杨余杰!”
随着华清河的声音落地,从承天殿外走进来三个人。这三人走到了大殿中央,下跪行礼。
“臣提刑司卫都指挥使侯镜,参见陛下。”
“臣不良卫都指挥使左明,参见陛下。”
“臣锦衣卫都指挥使杨余杰,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