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阿顺打头,许漠第二,王友群紧跟其后,姜朵最后。绳子都系好后,阿顺拿着一根粗壮的树枝探路,许漠三人则人手一根登山杖,一路摸索着向山上走去。
上山之后,能见度就不超过5米,这雾气与普通的雾不同,不仅漂浮在半空,就连人的脚下都缠绕着浓浓雾气,要不是雾气中还泛着青黑,倒真有种腾云驾雾之感。
北山虽然不高,却泥泞难行。据旁朱翠婆婆所说,匣子就埋在山顶处,一个四角亭旁的大树下。四人均不做声,一路上不仅要注意着脚下,深怕一脚踩空,或是有什么蛇虫鼠蚁突然冒出,又要警惕四周,担心那会挖人心脏的东西。
阿顺一路上脚步飞快地向前赶路,边走边吹响一种特殊的口哨。他说,这是以前村里人上山打猎,用来互相传递消息用的,阿阳也懂,如果听见这种哨声,也会吹响哨声回应。这哨声嘹亮空远,每吹响一次,余音便回荡在山林之中。
没走多久,王友群就有些跟不上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好在一直行至半山腰,都一路相安无事。许漠见后面的姜朵和王友群都有些乏力,便向阿顺提议,先原地休息一会儿。
见前方有几处大石头,正适合歇脚,大家便想坐着休息一会儿。阿顺却很紧张地制止他们。“不要坐,危险!”
几人被唬得一惊,但仔细观察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王友群便问道:“不就是几块石头吗?哪里危险了?”
“这石头上有雾水。”阿顺指着石头说道。
“那又怎样?”
“村里的老人说,这雾中藏有阴气,沾不得身,否则就会被那东西挖去心肝,变作行尸走肉。”阿顺非常郑重地说道。
“原来又是你们村的传说啊,没事儿,我们都在这雾中了,要沾身早就沾了,还怕这一点。”说着王友群就大咧咧地坐在了石头上。
阿顺听他这么说有些不快,“反正我是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别最后被挖了心肝才后悔。”说罢,就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姜朵和许漠见此情景,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不管信不信,总要尊重人家的习惯吧,于是也站着没动。
这样一来,就只有王友群坐在那石头上,山间潮湿,他坐在这没一会儿,只觉得身后凉飕飕的,有种寒气袭来,冻得他打了个冷颤,就和第一天刚到村中时的感觉一样。
这样一来,再想起阿顺的话,不由觉得心里开始发毛。又不好意思直接起身,想了片刻,就找了个理由,“这石头上雾水把我裤子都打湿了,不坐了不坐了。”
正还想说什么,只听得清脆短促的哨声骤然响起。辨其来源,大概还在山上,离他们不是很远。
“一定是阿阳!”阿顺打起精神,率先向山上奔去,却忘了身上还拴着绳子,身后的姜朵和王友群均是摔了个脸朝地。
阿顺见他们磨磨蹭蹭,心中着急,急急解开了绳子,对许漠说,“我先去了,你们凭哨声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