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帆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回房的,又是什么时候睡下的。当她睁开眼,室内一片明亮。
走出内屋,就见小荷端来了洗脸水和漱口水,小莲摆上了早饭。
院外有人来了,小荷走出门去。过会儿又进来了,手里捧着一堆书,旁边还跟着一个丫环。
小荷将书放在桌上,说:“姑娘,这是二太太的贴身丫环金桂姐姐。这是二太太吩咐人给你找的书。”
还真有一个金桂啊?陈帆和她见过礼,便看了看几本书的封面,写的也是繁体楷书汉字,和楚笙那两张纸上是一样的,真是太好了。
几本书多是历史、游记和风土人情之类的,有一本不一样。陈帆拿起那本翻了翻,有点像报纸杂志合订本,是一些通知、布告之类的。
贴在告示墙上的那些告示,都是反映重大事件重大政策的,那本合订本可真是太珍贵了。
柳家是猜出她对这里不熟悉,找了几本书让她了解一下?
陈帆心里暖暖的,她微笑着看向金桂:“你去帮我谢谢二太太。她真是个很贴心的人呢。”
金桂笑着回了声不用客气,就将手中的衣服放到桌上:“这是姑娘的衣服,都已经洗净烘干了。我们未经姑娘同意就看了姑娘的衣裳,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陈帆笑了笑:“太太可真是折煞我呢,帮我把衣裳洗干净了,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见怪?洗衣裳本就是要翻来翻去洗的,要说不能看,岂不是要蒙着眼睛洗衣裳?”
金桂和小荷都笑了。
等吃过饭,小荷她们便又收拾好东西出去了。陈帆拿着书和衣服进了屋。
她抚摸着自己的衣服,很是心疼:“我只有这么一套衣服在这里了。可这溅过血的衣服,还能再穿吗?”
她打开上衣看了一会儿,放到鼻下闻了闻,又叠了起来。那位洗衣服的还挺有本事的,血渍都洗干净了。
她好像闻到这衣服上什么香味了,再闻好像又没有。
“这裤子还是可以再穿的吧?就这么放在那儿也太可惜了,弹力这么好。”她抚摸着裤子,手被硌了一下。
她伸进裤袋,摸出一个小东西来,鼻尖顿时盈满香气。
“这是什么?石头?木头?油脂?”陈帆转着那东西看着。
“我裤袋里怎么会有这么个东西?是柳家放的?试探我会不会拿?我有什么好试探的,我要是想图谋什么,早就可以把那批钱运走了。”
等一下,那批钱?陈帆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她还有过那样一个机会啊。柳家也一定想到了吧?谢她相助之恩,也谢她不劫之恩?
她自然不会去做那劫人钱财残害无辜之事,而这柳家,也确是仁善之家,换作那寡义、多疑、又狠毒的,怕是早就给她下包毒药了吧?
可这东西若是她的,又是什么时候到她裤袋里的?
她想到了那个空间,想到了那片广阔的杂物堆,努力地回想着,模模糊糊地好像有个印象:她醒来活动手脚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硌着,迷迷糊糊地就塞到口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