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珊依偎着陈帆,说:“陈姐姐,昨天你送我的那块沉香,我非常喜欢。我娘都激动地哭了,说我需要沉香,可是沉香不容易得。”
陈帆拍了拍怀珊:“那我真是太高兴了,我还生怕你们不喜欢呢。”她看过一些沉香的资料,很多医药典籍都有记载,说可以补五脏,暖腰膝,去邪气,可以补气宁心,治心神不足……还说和其它药材搭配可达成不同效用,且效用极佳,也都说沉香十分稀有,是稀世名贵药材之一。怀珊这丫头,她要是模仿中医的说法,可能就是心神不足,腰膝不暖,五脏不健,用玄乎一点的话来说,大概就是邪气入肺入肝之类的。如此看来,这块沉香送给怀珊,还是很得当的。
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怀珊直接就喊她姐姐,可她和怀珊还没有互相问过生辰呢。
“你是几月份出生的?”陈帆问她。
“我是八月初九的生辰。姐姐你呢?”
陈帆随便报了一个日子:“我是三月初三的生辰。”她的生辰其实在十月,可是她跟柳家人说过已经满十二岁了,而且她还要做怀珊的姐姐,就只能上半年的日期。
到了城西一片空地,那里已经排了很多人。她们四人下了马车,车夫把马车拉到了空地一角。仆人们在把粥桶往车下抬。柳怀荣在看着那些流民们的队伍。空地上还有几个衙役和士兵在维持现场秩序。
六大桶粥一字儿排开。陈帆看着怀珊将粥轻轻搅了两圈,舀了一勺倒进第一人的碗里。
粥是糙米和着小米熬的,放了些蔬菜碎,相当丰富的一碗粥。难怪那位老太太说比很多人家还烧得好,难怪路上那些难民不如城门口的气色好。
这里的糙米是只脱去一层谷壳,没脱去那层糙米层,口感不如精米好。把糙米层也磨去,就是精米了。白花花的大米,不是每家百姓都能吃到。但这糙米的营养其实更丰富。近些年养生潮流兴起,糙米层的营养也被宣扬,还被做成了各种保健食品。煮粥时放点黄小米玉米渣,已经是很流行的做法。
流民们都小心翼翼地捧着碗,舍不得几口就喝掉,在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啜着。
陈帆一边打着粥,一边观察着这些人,发现都是些老弱妇孺,没有青壮年男人。
前面那两人是谁?钱小柱和钱小花?
钱小花也看到她了,惊喜地喊了声陈姐姐。她领到粥就站到陈帆身边,一口一口地笑着喝粥,喝完了也不走。钱小柱只好也一直站在旁边。
那位带两个孩子的妇女也在,向怀珊和陈珊各打了声招呼。
那婆婆带女孩的没看到。那个问她树上有没有蛇的小男孩也没有看到,他和他妈妈去哪儿了?
周强一家人也在,只是周强等几个青壮年男子都不在,家人说他们出城去做工了。
天色越来越亮,施粥也接近尾声。
仆人们开始把粥桶往马车上抬。流民们并未散去,又都排起了队。衙役和士兵也站在每个队伍前。柳大少爷站在队伍最前面。
“他们要开始干活了。”怀珊说。
陈帆看向柳怀珊:“他们去干什么活儿?”
“去城里各处清扫,撒上石灰,帮人家修补门窗,搬运垃圾。”怀珊看着钱小柱和钱小花,“他们是你在路上遇到的?”
陈帆点了点头:“哥哥是钱小柱,妹妹是钱小花。”她又看向钱小花,“大家都还好吗?你们这两天在忙什么?”
钱小花说:“我们都很好,只有楚笙姐姐那天进城后就没再看见。陈姐姐你是找到了家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