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帆看着纸上的内容,思索着那些地的面积和土质,是否靠近水源,附近有多少农户。
“怎么就突然去升平县看地呢?”柳庆安奇怪地问。他是大房赵姨娘的儿子,排行第三,今年二十七岁了。
二太太的儿子柳怀安也是二十七岁,排行第四。陈帆看他今天的脸色不太好,有点郁闷的样子。
“那天陈帆丫头送给我一块暖玉,我切了块做玉佩。”老太太说着就在脖颈处摸了摸,摸着一根红绳把玉佩拎了出来。
陈帆有点难为情,这暖玉的事情就这么大而化之地放明面上了?
柳怀荣柳怀昌立马围了上去,瞅着那块玉,赞叹着玉的质地。陈帆看了眼柳怀安,他仍旧闷闷不乐地坐在那儿,丝毫没有围观那块玉的兴致。
老十五也凑了过去,三人轮流握着那块玉说感受。其他几个儿子都坐着没动,庶子毕竟不会像嫡子那般随意。
柳大老爷说话了:“这暖玉可是价值连城,我们就寻思着送点什么给陈帆丫头。城是买不起的,就送点地吧。”
有人扑哧笑出了声,众人看了过去,是最年轻的凤姨娘。
最年轻貌美的往往是最受宠的,凤姨娘的胆子就比较大,当众这么笑出了声。
她见大家都看着她,就收住了笑,说:“老爷都说那玉价值连城了,怎么就送这些荒地呢。这些荒地加起来又值多少呢?”
“你能买到良田?”柳大老爷看了她一眼。凤姨娘不说话了。
陈帆看着老太太,说:“祖母,这块玉是我孝敬您的,您喜欢就是我的荣幸,是这玉的造化,哪里还需要再提买地送地的事呢?您还送了我一个玉镯呢,那也是上等的翡翠。”
老太太说:“情意是无价的,但这礼有时候还是要衡量衡量的。这些地也不是给你一个人的,我们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大家都置些田地。”她又看向大家:“大家都看看这些地,陈帆丫头盐碱地都敢买,你们不会连这荒地都觉得改造不好吧?”
“荒地要有出息起码得两三年以后了,这我们可以等,不着急。可是升平县的问题,哪里就只是荒地的问题呢。”柳庆安说。他是庶子中年岁最大的,资历比较老。
柳大老爷说:“升平县就是那些个乡绅霸道了点。可我们柳家是好欺负的吗?升平县靠近我们柳家村的那些地,不都还是在我们柳家名下?有谁敢来闹事的?那些村的里正都还感谢我们柳家养活了那些村民呢。”
柳庆安摸了摸鼻子:“那些地都是靠着柳家村,柳家的人都在那边。可是这些地都很远啊,派些管事过去,怕是镇不住场子啊。要是有什么事情,这边也来不及赶过去啊。”
柳大老爷看了看老大老大:“你们亲自去跑的,你们说说情况。”
老大柳怀荣说:“三弟担忧的情况也是有的,地确实都离元丰县城比较远。但是买地的范围要扩大,肯定是要往远处走的。升平县要是能有两任好县令,也不会比元丰县差多少。这些地首先就是河道没整治好,旱一阵涝一阵的。第二就是那些乡绅,到后来百姓种地都种不下去了,就跑了,地就越来越荒了。”
柳大老爷满意地颔首:“我们以后还会到更远的地方去买地。大家都要有个心理准备。”
柳家在场的人纷纷睁大了眼睛,除了老四柳怀安。
“那些地若是买下来,是不是要整治河道呢?”柳庆安问。
“河道肯定是要整治的,不然灌溉的问题还是解决不了。陈妹妹买地不是也挖沟挖池塘的吗?”柳怀荣说。陈帆又觉得难为情了,怎么又拿她的地来举例子了呢。
“那前期要投入很多的吧?陈妹妹那块地才几天的时间,每天都出去十几贯钱呢。”柳庆安说。
又提她?
“陈妹妹后期肯定会有大收益的。我相信他。”柳怀荣说。
陈帆赶紧送上了一波感谢:“谢谢大哥对我的信任,我定会好好努力的。”老太太立刻就笑了:“哪里就老大信任你?我们都是信任你的,不然会让你放手去做?老三的话没什么恶意,你不用多心,做事情之前先考虑考虑风险和投入,也是人之常情。”